凌晨听到了盛仑凯以及刘墩子推搡着寒远,寒远忽然就在那儿笑,一直用大大的眼睛,盯着凌晨,

不再是过往里的深邃沉默,也不再是平日时对待其他人的漫不经心,也没有想要杀人的戾气与凶残。

那大概是很多人都没见到过的寒远,寒远这个人吧,可能是从小被女孩送情书暗恋到大,所以对情情爱爱都已经免疫了,

就像是缠了他那么久的万絮,最亲近的一个目光,也就是寒远平静地看着她,跟她喊一句“万絮”。

但现如今,那个向来冷漠、傲慢的少年,却突然流露出最真挚的目光,仿佛七八岁的孩童,过年终于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玩具,

开心地手舞足蹈,眼睛中的惊喜与欢悦,

掩藏都不去掩藏。

他一下又一下抬头看着凌晨,凌晨把桌子推近了,是真的没办法再去忽略面前都人。

她看到那个整整一年冷落她的少年,

被旁边的同学们推搡着,“呦呦呦”调侃着,

而那个他,却完全不将笑意藏起,甚至去回推着盛仑凯,盛仑凯用极为看热闹、暧昧的语气起哄,寒远就像个最最普通、看到心上人过来的大男孩,

让盛仑凯滚滚滚,一边儿去。

半点傲慢都没有。

然后会稍微低了低头,再抬头看两眼已经坐在了他斜对面的凌晨,

又赶紧低下头去,

抿着嘴,发自内心地笑着。

就仿佛、过去岁月里,三百六十五天的冷暴力,

全都是一场梦。

真可笑啊!

凌晨心里那股本来就没压下去的火瞬间烧的更旺盛了,她不可能看不到寒远对她露出的笑意,无法逃避。那简直就是一场灌满了毒药的洗礼,脑海中又开始使个劲儿往外冒着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

以及上周五,她扔向寒远腹部、重重砸去的塑料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