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养子是侄子！这些人怎么回事，怎么老觉得顾三千是他儿子呢！

牧临暗自撇撇嘴：“这件事不能告诉顾将军，我有苦衷……如果能告诉他，我也不会特地来麻烦您了。”

唐星和沉吟半晌，终于点点头：“好吧，既然事关牧将军，也吗吗不用改日，我随你去小花园一趟。”

牧临笑着点点头：“请。”

小花园里种着一大片玫瑰，能有半人多高，他们两个就约在玫瑰丛后面见面。唐星和向来是个理直气壮的君子，如今被牧临约到这种地方，前所未有地心虚又心慌——尽管他心里说服自己，同意见面完全是为了已故的好友，却终究觉得不够正大光明。

牧临见他坐立难安的样子忍不住觉得好笑，习惯性出言嘲笑：“星和，你又没打算做坏事，能不能冷静一点。”

——牧临虽然已经有意识自己现在与以往不同，但是遇见亲近的人，总会不自觉地像以前那样与他们相处，说话时语气就会带出来。唐星和没有小字，照他们俩的关系，其实早就能互相称呼小字了，但是唐家其实属于新派贵族，并没有沿袭旧俗的传统，所以牧临就对他直呼其名了。

然而唐星和却不知牧临现在身份，一听他这么亲切地叫自己，顿时急了。

“顾夫人，我看你是误会了，我同意跟你单独聊聊，完全是为了昔日好友。不怕直言，顾三千在我看来根本就是头白眼狼，颛远生前对他犹如亲子，但是在他葬礼上，顾将军竟连半滴眼泪都没流过，冷漠得好像个陌生人。我都为颛远感到不值，所以在你避讳自己丈夫谈论颛远的事情时，我才同意跟你前来。但是请你放尊重点，除了颛远的事情，我什么都不想聊。”

牧临听他这样说，忽然愣住——顾三千在人前竟然是这种形象？他没为自己哭过……但是不对啊，那天在水榭时，他分明伤心欲绝。他死后已经过了五年，就连唐星和对自己的态度都从悲伤变为惋惜，唯独顾三千到今天还会为自己感到伤心，他怎么可能是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