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灿忍着发痛的脑袋,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事。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在菩提庵被人毒打,那些人将他绑得五花大绑,堵住他的嘴巴,将他扔到了那些贵妇的床上,那个房间,全部是女人的脂粉味和饥渴垂涎的眼神。
他堂堂侯府公子,哪里受过这种对待,士可杀不可辱,他拼命反抗,最后又被拖回去毒打了一顿。
打得最后连自我了断的力气都没有。
浑浑噩噩的,一年一年过去,好像有六七个年头了吧?
记不大清了,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密室,他对于时辰已经没有太多概念了。
从那以后,薛灿最讨厌的就是女人身上的脂粉味,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女人,每次她们靠近,他都要忍住阵阵作呕的冲动。最后都是把自己的指甲往掌心里狠命地掐,才能忍住不吐出来。
刚刚在梦里他拼命挣扎,却被一个人动作温柔地抚摸着额头,那人身上没有脂粉味,没有贪婪好色的气息,有的只是一丝浅淡的药香,足以让他心安,甚至让他心驰神往。
他迫切地想抓住这种感觉,想抓住这个人。
然后他就真的伸出了手。
然后……然后好像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他猛的起身把人给抱住,连人带被子一起摔在了地上。还死死地压着人,抱着人家的腰不放手。
薛灿:“……”
身下的这个大哥哥看起来面色不是很善。
在脑子里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带着一丝羞涩,一丝愧疚,他总算从段景蘅身上爬了起来。
“这位哥哥,方才唐突了,还望见谅。”
宴蓉忍住笑,将段景蘅从地上扶起来,后者“虚弱”地整了整被弄乱的衣裳。心想,这礼倒是行得有模有样的。不愧是侯府嫡子,看来骨子里的风骨没忘。
既然一个小孩子都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么他作为年长的一方,自然要宽宏大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