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再去遣人换人热水来。”丹琴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见那帕子有些凉了,也不等宴蓉回应她,便勤快地退了出去。
宴蓉点点头,一时间,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她和段景蘅两个人。
段景蘅躺在床上,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此刻正是眉头紧锁,方才才擦干净的汗液又渐渐涌出来少许,还是那样细细密密的,看的人有些焦急。
“喂!姓段的……”宴蓉见他状态不大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嗯……拍得有些重了。
此时,恰好他一只手抬起来,在空中胡乱挥舞,毫无章法,却并不是漫无目的,仿佛是想抓住什么东西,但是那东西又正在飘然远去。
宴蓉直觉,此时此刻,他的梦里肯定出现了很重要的人和事。
那被噩梦缠身的模样着实惹人心生怜惜……
看着看着,宴蓉面色有些不忍,有那么一刻,全然忘记了之前他的谋划,他的算计和利用,下一秒,竟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手给贴了上去。
贴在了他的掌心里。
说来也奇,当宴蓉的手贴上去的那一刻,睡梦之中的段景蘅仿佛是得了什么安慰一般,难耐的低吟声渐渐弱了下去,随后,消失不见。
宴蓉才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将他的手给塞回被子里,便眼尖儿地看见他的嘴巴又在开开合合,说开开合合其实有点过分了,因为按照他昏迷不醒的状态来说,只能叫动了两下。
既然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那……就只能从根源上解决了。
宴蓉无法,只得低下头,将耳朵贴在了他的嘴巴边。
还是听不清,治好再贴近一些。
宴蓉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已经做好了听到什么国家机密的准备。
谁知道下一刻,当她听清楚他到底一直在叫唤的是什么的时候,瞬间石化在地。
他说的是:“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