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父子也是个耿直的,心眼实,难怪会轻易受人煽动。

打发走了二人,已经是日暮黄昏。

宴蓉也不急着走,还坐在凉亭里和赵大夫唠嗑。

“方才赵大夫听见这件事乃德善堂所为,似乎很是……惊讶?”

赵大夫容色一僵,道:“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容大夫的眼睛。”

说罢,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才叹息道:“我和那德善堂的秦大夫原本是同门师兄弟,拜在师父门下修习医术,他自幼性格顽劣,经常开罪其他同门,我护他比较多,后来大了却喜欢争强好胜,渐渐与我离心,我年长他几岁,所以先他几年下山,几经辗转来到京城,从神医手中接手回春堂,后来慢慢又出了个德善堂,后来才知道管事的大夫姓秦,便是我那师弟。”

宴蓉眉心一跳,原以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同行竞争恶意陷害事件,没想到背后还有这等渊源。

“那他这岂不是恩将仇报?”宴蓉毫不留情地评价道。

赵大夫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想必是还念着几分同窗情谊。

“大概是心中对我有怨。”

“怨什么?”宴蓉翻了个白眼,“怨你当初对他太好?”

赵大夫摇了摇头,只是一种直觉,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宴蓉用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赵大夫,这世间少的是有情有义的真性情,多的是恩将仇报的白眼狼,依我所见,你也别把你那师弟想的太好了,日后伤心的还是自己。”

都说医者仁心,做大夫久了,还真的修了一颗圣母心圣父心。

对于大夫而言,这世上,只要没死,身体都能救,可心一旦被污染,没法救。

见赵大夫不语,宴蓉便道:“此事你打算如何处理,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