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老练的诅咒师,在惊诧过后,就纷纷出手。
休息了好一会的羽仁彻,有些无趣的看着他们脚下两只奇形怪状的咒灵,还有手上拿着的古怪的兵刃。
几乎是一个呼吸间,还没开始的战斗就直接宣告结束。若只是使用咒力或者加工后的咒具还好,召唤出咒灵根本就是将刀柄主动往羽仁彻手里塞。
这种布满邪晦之气的诅咒生物,灵力对它们无疑是剧毒。召唤出咒灵的诅咒师先被自己的咒灵反噬,手握着咒具利刃的人只觉得脖子一凉,临死前瞳孔里印入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不知何时单手握着一把长刀的羽仁彻。
对于诅咒师而言,普通人实在不堪一击,本能的就轻视着这个悬赏任务。但一个身上完全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却轻松的让这两个业界小有名气的搭档折在这里。
羽仁彻看也不看这两具尸体,处理尸体是织田的工作,这是他们之间没有讨论过就产生的默契。他走了几步,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还没变暗,能让他看清楚所谓的悬赏页面是什么模样。
是一张在学校里偷拍的,太宰坐在座位上无神看着窗外的正脸。他的眼睛没有对着焦距,而是厌倦的看着不知名的前方,好像根本没发现有人在偷拍他。
是再熟悉不过的,生无可恋版的治君没错了。
一千万的悬赏,赏金数额上方是截止时间,在四十六分钟前开始的,离结束还有两个小时。
所以,那个策划这一切的人,会在两个小时后出现么?
羽仁彻扯了扯嘴角,斜睨一眼这两个先锋刺客的遗态。估计是匆匆从外地赶过来的,屋里的主人,一家四口的尸体被随意的扔在浴室的浴缸里,尸体破破烂烂的,胸腔是空的,脑髓也被吸了干净,上面还留有咒力的残秽。
可真是肆无忌惮啊,所谓的诅咒师。用活生生的人类去投喂咒灵,咒灵还很挑剔的只吃掉自己喜欢的部位,四肢和脖子连碰都不碰。
对他们而言,普通人就犹如猪羊一般吧。
羽仁彻嘴角的笑意加深。
比起被原则限制不能对普通人出手的咒术师,这些诅咒师更让他恶心。
之前羽仁彻还猜测着幕后之人会不会是咒术界的人,在看到只有诅咒师才能登陆的网站里挂着太宰的悬赏之后,这个猜测化为了事实。
是他吧……
他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
知道敌人是谁,羽仁彻心里的小石子也落定,从兜里掏出一颗廉价的水果糖塞进嘴里,补充着大脑快速转动消耗的能量,他还是个孩子,糖分和能量要随时补充,万一以后长不高就不好了。
思维发散性的,想到了笼罩在上空的那个结界。他用手掌盖着眉毛,看向窗外的顶空,在黑夜之中反而轨迹更加显眼的结界轮廓。
心情有些微妙。
因为注入了自己的血肉,灵力对咒灵的伤害性反而加大了,对付这些咒灵,比对付溯行军要简单多了。
如此想着,心里划过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想法在脑海里慢慢的成型,身体却自主的推开窗户,脚踩着窗沿用力一蹬,小巧的身影犹如出弓的利箭一般,虚空往租房窗户右边的水管一个横踢,隐身的诅咒师露出了身形,身体横飞出去,撞上了身后的墙体。
破损的脑组织、夹杂着碎肉的鲜血,随着诅咒师的尸体贴墙坠落,画出了一条在夜色下看着纯然黑色的痕迹。
声音惊动了窗户里的人,太宰已经换了个坐姿,手的动作没停,头抬起与悬浮在半空中的羽仁彻双目对视。
太宰眨了眨眼睛,又看到了他旁边墙体上的血迹,撇了撇嘴走过来刷拉一声拉上了窗帘。
羽仁彻有些好笑,侧身躲过了第二波诅咒师的偷袭,手里的大太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灵力汇聚成的刀刃也现出了挥舞的轨迹。月光对灵能者而言,犹如是灵力的填补剂,比起白天,黑夜才是最适合他的战场。
租房所在的建筑物的后院里,杂七杂八的堆满了残肢,有的死在他的刀下,但更多的还是死在被咒灵的反噬下。
躁动的咒灵失去理智的,以快得让人惧怕的速度将主人活活撕咬着吞入腹中,在主人彻底死亡后转而吃自己的身体,到最后化为透明的粒子消失无踪。
羽仁彻抱着刀站在半空中,眸光含笑的看着下方的场景,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响彻天际。
周围还是静悄悄的,即便是亮着灯的建筑物内,也没有人探出头或者趴在窗边察看。
织田拉开窗户,疑惑的道:“听到枪声不敢出门很正常,但这种程度的持久的惨叫声,附近的警署不应该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