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张船夫拿来一把军中常见的长刀。
月白撇撇嘴:要那种刀身比较细长,有点像弧形的——
张船夫皱了皱眉头之后,再去翻拣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了那种类型的长刀。
月白持刀在手,这样说道:现如今,我们的军士已经很少使用这种长刀了。哦,怪不得,倭国那边的人,把这种刀叫做唐刀——
说完,她舞动长刀,将另一名刺客的刀法复现出来。
李先生依然浓眉紧锁,沉声说道:确实,若要一对一的单挑,我们的弟兄之中,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李先生,李先生何出此言?”张船夫试着这样说道。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之后,李先生这样说道:张船夫啊,这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现在的问题,主要就在于,我们那些弟兄,容易墨守成规,对于武学上的新天地,缺少足够的认识。另一方面,我们在教授武艺的时候,也习惯于闭门造车,缺少推陈出新的勇气和行动。好,我就问你,当月白突然使出刚才的那些剑法和刀法,你,你胜算几何呢?
张船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讪笑道:在那种时候,我,我多半也是会怯场的,总觉得能够勉强战成平手,脑袋还在脖子上,就已经是祖上积德了。看来,看来,是要提起重视的了——
李先生微微一笑:换做我,其实也和你差不多的!前面的三十多招,也会闹个手忙脚乱,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张船夫、月白、文景瑞见李先生敢于自承其短,也不禁暗自钦佩。
再聊了几句之后,李先生这样对张船夫说道:张船夫,以后训练手下的时候,要多想办法,多集各家之所长,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张船夫点点头,退下了。
李先生这样对月白说道:月白啊,以前,对于这两方势力有所勾结,我也是有所耳闻的了。如今的这个夜晚,证实了这一点。你,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以后,我会找个时机,向圣上和兵部禀明的。月白,你辛苦了。文公子,你辛苦了。
月白缓缓说道:现在想来,那两名刺客能够逃出罗网,武功上的出其不意,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嗯,就这样让他们逃脱,真有点遗憾。
李先生哈哈一笑:月白啊,你这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李先生,此话怎讲?”月白和文景瑞不解的问道。
李先生淡淡一笑:其一嘛,他们逃脱以后,心有余悸,知道我们早有防备,一个较短的时间内,也就不至于太放肆。因此,对于我们来说,是有好处的。当然,我们也要将计就计,弄一个似松实紧,让敢于来犯者,有来无回。其二嘛,懂得他们的招数之后,我们再群策群力,加以破解,这对于我们以后实力的提升,大有好处啊!
“哦,李叔叔,果然高人一等!”月白和文景瑞由衷地赞叹道。
李先生也是哈哈一笑:月白啊,文公子,你们的李叔叔可经不起这样的夸奖哦!
月白和文景瑞先是一愣,随即也哈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心里很清楚,李先生胜不骄败不馁,对于敌手来说,绝非易与之辈。
再闲聊了几句,李先生这样说道:嗯,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月白本来还想再说几句的,考虑到李先生已是颇有年纪,也就先行告退了。
这样一个夜晚,前来行刺的敌手,来无影去无踪的,确实不是等闲之辈。而随着他们的到来,一出大戏的序幕,已然悄然揭开。
走回自己那四合院的路上,月白不时转过头去,望向那燕山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