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国柱起身道了一声“失陪”,起身追月白去了。
走出里许,月白已来到龙江河南岸,回头看时,只见龙国柱已追至离自己长余之处。
月白停下脚步,静静地望着龙国柱。
龙国柱定了定神,缓缓走近。
迟疑片刻之后,龙国柱开口了:“月白啊,我们俩的事情,恐怕要缓上一缓了——”
“缓上一缓?”月白没好气的说道,“你,你是什么意思呢?”
皱了皱眉头之后,龙国柱字斟句酌道:家慈,家慈的意思是,我和你,在出身、门第方面,不尽相同。再说,为了长远。哦,从长远之计,家慈总希望未来的儿媳妇,能够,能够对我的前途,有所帮助,因此,因此——
月白把牙一咬,险些就要把嘴唇咬破了。再过了好一阵子,她总算强忍住了内心的失望与愤怒,只是这样说道:好吧,龙少将军,多谢了。刚才的话语,我都听到了,你,你先回去吧——
龙国柱一愣:“月白,你,你——”
月白秀眉一蹙,很不耐烦地说道:龙少将军,我叫你先回去,你没听清楚吗?
“可是,月白,你?我,我只是——”龙国柱支吾道。
月白心火大盛,顺手拿起一块大石头:龙少将军,听清楚了,你先回去吧——
龙国柱素知月白性子刚烈,当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缓缓往回走了。
望着龙国柱一步一步远去的背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月白的眼眶里,热泪已是涌动不已。
龙国柱那曾经熟稔无比的背影消失不见之际,月白扔下那块石头,一把坐在岸边的一块石子上。霎时,她的心中,早已是浪潮如涌:唉,盼了一个多月,如今,总算盼来这一天的时候,谁曾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失望,深深的失望!唉,就像给人从头到脚浇了一大桶冷水!
哦,岂止是冷水,简直就是冰水!
这一切,究竟会是谁的错呢?
这些年,人们早已习惯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刚到这宜山城的时候,龙国柱执意要回到云南去,当面禀明父母。从礼教习俗的角度看,他似乎也没做错了什么!这样说来,是不是只能责怪他的父母了?然而,从局外人的角度看,他的父母讲究“门当户对”,也是从自己儿子的长远利益着想,似乎也无可非议。
这样说来,似乎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