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贪婪。
“晌午了,该吃点东西了。”晏宗文说道。
沈非念头也不抬:“我还不饿,你要是饿了便先去吧,我这里还有点问题没理清头绪。”
“是什么?”
“抚月绸庄上半年出了一批提花料子,经沧京分散发往各地,可我算了下最后的总数目,与发出时的对不上。”
“多了还是少了?”
“少了。”
“海上运货,总归会有损耗的。”
“我当然知道会有损耗,但他们这批料子的损耗占比也太大了,几近一成。”
晏宗文放下茶盏,起身走到桌案前,合上沈非念正在看的帐册,和颜悦色地笑道:“水至清,则无鱼。”
沈非念便明白过来,“你知道这其中有猫腻?”
“你能发现问题,这很好,但是怎么处理这些问题,才是关键。”晏宗文拍了拍沈非念的肩,“先来吃饭,我跟你慢慢细说。”
其实不过是最简单一些潜规则罢了。
总会有偷油的老鼠,这些老鼠不必一网打尽,留着有留着的好处,将来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沈非念捧着小碗喝了口汤,“那我便知道了,其实我不是不懂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只是好奇,这些帐册送到问鼎楼的时候,已经经过了很多人的手,每一处都有可能是动手脚的人,你知道是哪个环节出的问题么?”
“知道啊,困蚕坊可不止对外,对内也有监察作用。”晏宗文给她夹了块红烧肉,“多吃点儿。”
用完午饭的沈非念又埋头在了那堆成小山一般的帐册里。
这倒是真让晏宗文不理解了,沈非念,是怎么就突然似变了个人一样呢?
“你……这是怎么了?”他问道。
“我喜欢赚钱。”沈非念的回答实诚到让人不知如何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