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念饿得前胸贴后背,跟顾执渊去了老馆子吃馄饨。
“二位又来了,还是老样子?”老板娘热情地打招呼。
“嗯,麻烦您了。”
“您客气,稍等啊,马上就来。”老板娘麻利地擦了下小桌子,冲里面喊道:“大碗馄饨一个,小碗馄饨一个,茶叶蛋两个!”
馄饨上桌,顾执渊熟练地往她碗里加了些醋,然后挑出她汤里绿油油的小葱,她不爱吃葱:“你让李显思进京,不是为了对他怎么样吧?”
沈非念剥完一个茶叶蛋放进他身前的小碟里,开始剥第二个:“嗯,他的死活轮不着我操心,你会看着办的。我是想把他调离滨州一段时间,将海港码头整合一下。”
“和迟恕谈好了?”
“差不多吧,先试试。我不是弄了个商会吗,第一次出海的生意,滨州的人肯定少不了要参与,但京中也得有人跟着去,才能知道情况,所以我准备从商会里挑几个人,来吃这第一只螃蟹。”
“这样两国之间的贸易利润应该不小,你怎么不自己去?”
“我才在盛朝邺都开了几家分店呢,又去襄朝,难免会被人说闲话,什么钱都让我一个人赚了之类的,所以吧,公平起见,还是让别人先吧。”
“准备让谁去?”
“段斯予。”
顾执渊吃馄饨的动作顿了下,笑道:“你认真的?”
“是他自己找上我的。他说他和襄朝的海务署封大人是旧友,我想着,既然如此,那他就去呗。”沈非念喝了口馄饨汤,热滚滚的汤汁顺着喉咙滑进肚子里,整个身子都暖起来了。
“你不怕他另生事端?”顾执渊提起袖子给她擦了下嘴角,沈非念把嘴凑过去,让他擦得干净些。
“他不敢。”沈非念笑道,“他钱在我这儿呢。”
“你上次扣了他的银子还没给他?”
“没给啊,我以大司农卿的名义扣的,哈哈哈,当官真爽。”
“也许他不在乎这些钱呢?”
“他不在乎钱不要紧,但是他得在乎性命啊,皇帝若是逼问起来,他交不出钱,可是死罪。”说到此处,沈非念疑惑道:“说来也奇怪哦,皇帝明明知道段斯予钱庄之前干的那些事儿有害民生,但也没见皇帝对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