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扎早就已经被今日这番连续反转吓破了胆,此刻不知是该去求文华公主,还是来求沈非念。
但无论怎么样,沈非念今日凭着一腔悍勇和多日筹谋,化解了一场卖国求存的危机,甚至让大乾占据了上风,捞尽了便宜,是无可更改的事实。
相反,沈棋的骨头上,恐怕都刻满了卖国贼这三个字。
而这只是开始,关于沈棋,沈非念有太多话可说。
沈棋虽然不能动弹,但他尽量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今日沈非念与文华公主这一战,让他看到了沈非念的谋定而后动。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把柄在沈非念手中。
就在此时,忽闻一声急呼:“国师大人?你怎么了?”
沈非念望去,襄朝迟恕国师口溢鲜血,殷红的血珠滴落在他素白的长衫上。
像是白雪溅红梅,他眉心处的红色朱痕和血一样艳红。
沈非念当下便要传御医过来,迟恕可别是中毒了,就算中毒了也千万别死在这儿,不然这就是严重的外交事故了。
好在迟恕国师只轻轻摇了摇头,柔和地说道:“不碍事,陈年旧疾,无需紧张。”
那侍女翻找出药丸给他喂下去,见迟恕国师神色缓和了不少,才转身对沈非念说道:“沈姑娘,迟国师身体不适,今日商议之事,可否容后?”
“这是自然,迟国师身体要紧,今日便到此为止吧。”沈非念点头,派人送迟恕回房歇息。
文华公主恨恨地看了沈非念一眼,也甩袖离去。
沈非念着人将沈棋押下去关在房中,自己走出正殿外面时,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秋日里天就本黑得早,她又在里面耗了多个时辰,这会儿都快半夜了。
加之昨晚她又熬了一宿,这会儿忽然力气一松,只觉满身疲惫,脚步都有些虚浮,抬手想扶下门框。
却一下子撑进了一只温暖的手掌里。
“沈姑娘当心。”古缘扶着她,低声说。
沈非念歪头瞅着这个今日立了大功的小侍从,伸了胳膊挂在他脖子上,够不着。
嫌弃他生得太高,沈非念便使唤他:“蹲下来。”
古缘:“……”
他半低了身子,让沈非念勾得着自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