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是拿去喂猪,也不会贱卖给你!”
“父亲下个月便是五十大寿的生辰,想来是要大办的,宫里宫外的也要四处打点,你的铺子也需要现银运转……”沈非念故作叹惜,“那你就拿去喂猪好了呀,反正,十几万斤的清雪草,我实不知除了我,谁能吃得下,谁又敢吃下。”
沈非念说罢,作势欲走。
二夫人慌忙叫住她:“等等!”
沈非念回头,“怎么,二夫人改主意了?”
“三两,三两一斤!”
“五钱,你爱卖不卖,我可不是在求着你卖给我。”
二夫人的心都在滴血,五钱的价格跟白送没有区别,可是她不卖又能怎么办呢?
清雪草平日里根本不是什么稀罕物,顶多过个三五天的,这京中各大药坊便能补齐货,她拿着这么多草药难不成真的去烧掉,或者去喂猪吗?
放在那里慢慢处理更不现实,就如沈非念所言,这需要花费太多人力物力,无论怎么算,都是一笔极不划算的买卖。
沈非念将二夫人逼得要哭出来,眼中都有了泪意,最后也不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咬碎了一口银牙,恨声道:“好!”
沈非念唇角上扬,勾出一个坏笑的弧度,冲林婉抛了个眼神——瞧见没,行善坊的掌柜根本不用向段斯予交货。
林婉掩唇轻笑,姑娘好筹谋。
只是那二夫人已经气得心绞痛发作,扶着胸口跌坐进椅子里,半天起不来。
她悔啊。
就不该听段斯予的,不该赌这一场。
这一趟下来一分钱没挣着不说,还不知要搭进去多少。
她心痛得抽噎出声。
但她也恨,恨沈非念没让她诡计得逞。
气死她得了,让段斯予知道她把清雪草贱卖给了自己,段斯予肯定要指着她鼻子骂她大傻逼。
因为以段斯予的能力,必是能有法子挽回不少损失,而不是像二夫人这般跳楼价亏本大甩卖——所以沈非念才会找二夫人做买卖,而不是段斯予。
他们花五百万买了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