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李继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睛不由得眯成了一条缝。看着跪坐在席上,不知如何是好的曹操,决定冒一下险试一试。
“孟德兄,雒阳你是离定了,而且是非离不可。”
曹操听了只是皱了皱眉头,这他当然是知道,自己也是没有办法才会开口跟李继抱怨,也没真想他能给出什么主意,于是叹了一口气。
“我也知……”
“就算没有蹇硕一事,孟德兄也一定要离开雒阳。”李继直接打断了曹操的话,背手踱到曹操面前,“有一件大事快要发生了,若是能此时离开雒阳,说不定会是好事。”
李继弯下腰来,和曹操带着疑惑眼睛四目相对。
“孟德兄也知道,小弟是前年才来的雒阳,在那之前一直在九江城外的山村与养父窦绍生活,所以对一些民间乡野的事了解的不少……不知孟德兄可曾听说过黄巾道教?”
曹操蹙着眉,仔细思索了一下,然后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
“是……好像是听桥公说过。桥公少时在豫州等地曾见到一些帮助穷苦流民的道人,手中所持的道幡都是黄色的,自称黄巾道人。李继,你说的是他们?他们与我离开雒阳有何关系?”
李继也没想到,黄巾居然在那么早就有了,桥玄现在可是六七十岁的老头了,他年轻的时候,怎么也要倒退个四十年吧,看来黄巾起义是段必然会发生的历史了,也放下了心来。
“正是他们。孟德兄想没想过这些黄巾道人为什么会如此呢?他们这般做法不正是在收敛民心吗?取了那些居无定所的流民的民心是为了什么?孟德兄,不知你看出什么了吗?”
既然确定了黄巾道教的存在,李继也不再继续引导,直接爆出干货。
曹操却是想都不想,赶紧摇头表示不信:“道教一直都是这样行事的,或许那些黄巾道人做的有些过于刻意了,但你要说他们会有什么别的想法,我是万万不信的。”
“孟德兄说的也不错,这确实不关道教的事,但这些黄巾道人不一样,大汉现在的状况不用我说你也是清楚的。连年征战,国库空虚,全国各地的赋税都高得离谱,有些地方甚至收税都收到十年后了。小弟早在九江就清楚的很,那些流民大多是都是交不起税的百姓,不得已才把田地卖给了各地的大户人家,背井离乡,四处流窜。”
这些曹操也知道,大汉百年来四处征战,现在就是想收也收不住,哪怕朝廷不想再打下去,北方边境的游牧民族也不肯。因此也只是点了点头,不过仍是不明白这跟黄巾道人又有什么关系。
“那些黄巾道人现在只是在流民间到处施恩,还算是处在发展阶段,可一旦大汉遭到什么变故,或者被有心人所引导,这些流民很快就会变成极为可怕的势力。小弟也不是危言耸听,那样深得民心的势力被黄巾道教来领导,一旦有了不臣之心,那将是一场极为可怕的起义。”
曹操听了,半晌没有说话,心里开始计较起来,时而皱眉,时而舒开。到最后,突然猛地睁开眼睛,直接站了起来,把李继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