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之下，任凭皇帝拼尽全力的奔逃，也还是被赵湛追了上来。

“湛儿，我是你的父皇啊！”皇帝停住了脚步，眼神悲悯，“醒醒吧，那些人不会拥护你的！”

“随我一起逃出去，陆家想改朝换代，赵氏，不会有活口，过去是父皇错了，父皇给你认个错。”皇帝说着，满脸歉疚的朝赵湛跪下。

佝偻着背，整个人如同老态龙钟的老人。

赵湛捏紧了手，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

就在他失神的时候，跪在地上的皇帝猛地暴起，一拳打向赵湛的胸口。

灵气催动，震碎赵湛的心脉，这个过程，皇帝的眼底一片冷漠，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赵湛喷出一口血，眼里是愤恨，盛满了戾气，他长吼一声，疯狂凝聚灵气，试图拉皇帝一起死。

但皇帝怎么会让他得逞，一击后，远远退了出去。

没有瞧赵湛一眼，皇帝就要往前窜逃。

这时，空中落下一道身影，这一处的空间犹如被禁锢了，皇帝动作停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赵湛看着那道身影，瞳孔张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比起过去，她越发出尘了呢。

目光往赵湛身上扫了扫，孟芷韵看向过来的贾环和陆伊。

“姜到底是老的辣，心脉已经断了，眼下只是强撑着一口气。”

贾环走去查探了下赵湛的情况，随口道。

“韵儿。”感受生机在流失，而贾环没有救自己的意思，赵湛不是傻子，知道自己被遗弃了，或者，从头到尾，就是个局。

这一刻，他再不压抑自己的情感。

“你应是恨我的吧。”赵湛看着孟芷韵笑，手抓着地，努力朝她挪过去。

“是我不配，可否，可否让我死在你手上。”

“还清了亏欠……”赵湛眼里有着点点微光，他就能去期盼下辈子了。

孟芷韵眸子浅淡，对着赵湛，她心里没有起任何波澜。

不管赵湛是爱她，还是怨恨她，对孟芷韵来说，都没有任何所谓。

那些伤害是真实存在的。

加起来有多少次逼迫，孟芷韵已经数不清。

若非贾环和老师，这世上，早就没了孟芷韵这个人。

赵湛的爱，还是留给他自己吧。

“对不起……如果有，有来生，我只愿自己是个平凡人，不入皇家，不辜负，宠妻爱子……”

赵湛仰躺，低喃，瞧着孟芷韵，眼角渗出泪，眸子逐渐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