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黑着脸:“没你们的事,林闲,你想挨二十板子还是在外面冻一夜?”
马周欲言又止,他当然知道平安态度变化是因为什么,一定是上位的交待。
林闲从被褥里钻出来,穿上衣服,并没有说一句求饶认错的话,与平安擦肩而过,向外面走去。
平安讲话的声音都比白天粗鲁许多:“本来以为你本性不错,才让你做跟班。”
“没想到你本性如此下贱,明日起,你不用跟着我做事了。”
林闲走到院子中,站在院中心,任由北风吹在身上。
平安冷哼一声,走到林闲面前,言语中再没有之前的亲切:“好好站着,若我醒来见到你跑回去睡觉,二十板子跑不了。”
平安步伐沉重,向着自个的屋子走去。
梨园卫刘大人的新命令,给林闲一点教训,同上次劫船演戏一样,没有丝毫预兆,所以才有了平安半夜踹门。
林闲目送平安走回屋子,眼睛逐渐发光:“原来,你真的是。”
平安的门窗紧闭,柴房那边同样门窗紧闭。
后院当中,林闲吹着冷风,精神很多,嘴中默默念着一串人名:“林九,马周,平安……。”
奉天殿。
太监已经拎来火炉,放在朱元璋左右。
朱元璋坐在桌后,身上披着貂绒,外面的北风很大,殿前的灯笼来回打晃。
嗖!
一份奏折被扔到下方:“他奶奶的,竟是些请安折子。”
“刘三吾,叫刘三吾过来,今日的梨园录怎么还没送来!”
下面有太监将奏折捡起,躬身搭话:“陛下,您已吩咐刘大人,这几日的梨园录不必上呈。”
朱元璋噘嘴,有些不耐烦:“咱说过吗?”
太监身子更躬:“奴才去请刘大人?”
朱元璋想了好一会,又摆手让太监下去:“算了。”
一个声音说,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一个骂爹,骂爷爷的白眼狼。另一个声音说,大孙并不知道其中的事,不知者不罪。
朱元璋现在冷静下来,觉得大孙有如此想法也不错。一个老头平白无故认个孙子,又给银子,又搂搂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