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门子二话不说,带着崔永进和他的亲信随从去了侯仁进的寝室。
崔永进跟在门子的后头,未至侯仁进寝室,便闻到一股药膳味,异常的刺鼻,若不是碍于面子,恐怕他早就把鼻子给包起来了。
太常博士府中,随处可听到哭哭啼啼的声音,听起来阴深恐怖至极。好在崔永进是上过战场,见过死人的!不然的话,早就吓得寻由头溜走了!
“主人!”崔永进的亲信见太常博士府的情况,有些令人不寒而栗,便想征求崔永进的意思:是寻由头离开,还是去侯仁进的寝室,探个究竟?
“走吧!一会儿天色晚了,赶回皇庭比较吃力。如今这季节,昼夜温差大,你我身上着装单薄,就怕晚些回皇庭,着了凉……”崔永进道,他好不容易来一趟,知邕州的太常博士府,断然没有白白回去的道理。
若是没有见着侯仁进的现状,他心里不安,会整日吃不好,睡不香的!
侯仁进的寝室中,浓浓的草药味,着实不好闻,加上妻儿们哭哭啼啼的,崔永进至侯仁进寝室门口时,暗暗皱眉。
他偷眼朝榻上望去,侯仁进脸色苍白,原先黝黑的头发和胡须,变成了如今的白头发,白胡子!
“侯大人!本将军来探望你啦!没想到,数日前,你我一别,再次相见时,却是……”崔永进说着,说着,便梗咽了起来,由亲信掺扶着至侯仁进的榻前,倒是挺入戏的。
屋里头的人,见侯仁进由亲信掺扶着,一步步的走向侯仁进的榻上,便主动让出了一条“线”。
“难得崔将军千里迢迢的赶来知邕州,探望家父,家父突然病倒,一时仓促,未曾好好接待将军,望将军海涵!”侯仁进的长子侯广志,红着眼圈向崔永进行礼道。
“本将军同令尊同朝为官,侯大公子无须多礼!侯大人病了这许多日子,本将军也就前一两日,才得知侯大人身体抱恙,这公务一忙完,便急急的赶来知邕州探望。”崔永进道。
同侯广志客套了一番,崔永进便摸着眼泪,握住了侯仁进的左右手,带着哭腔道:“侯大人啦!你我好不容易同僚为官,相识一场,都没见过几次面呢!
先前,本将军就担心从皇庭过来知邕州,路途遥远,不大方便,要侯大人留在府上歇息一晚上,侯大人偏不听!
如今,得了病,也没能得到及时的治疗,成了现在要死不活的样子,你让本将军情何以堪呢?”
崔永进握着侯仁进的手,哭哭啼啼的样子,旁人还真以为,他同自家老爷同僚情深呢!唯独,他们自己二人心里明白,对方在自己心中份量。
崔永进看似轻轻的握住侯仁进的手,一副心痛的样子,而实际上崔永进握着侯仁进的手,是用了十足的力道。
若不是侯仁进强忍着痛楚,只怕早被崔永进给发现了端倪。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崔永进见侯仁进依然直挺挺的躺着,跟个死猪似得!当即放下心来,松开了侯仁进的手。
而侯仁进不敢哼一声,在心里叫苦道:疼死老夫了!崔永进手劲不小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