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繁华的街道,又往深处的巷子里走了半个来小时,进入一处筒子楼里。
天井里地面潮湿,时不时还有个积着古怪气味与颜色的水洼,女同志兴冲冲一口气回到三楼,进屋就先把门给关上,坐到床边将床上睡觉的男人给推醒,压低了声音涨红了一张脸,眼里憋着一股精明的笑意:“白雷,白雷!别睡了!你快猜猜我刚才去买月饼的时候碰见谁了!”
正睡得喷香的白雷被硬生生推醒,正是不耐烦的时候,最近工作上也不顺得很,脾气一下子就被拱起来了,伸手搡开女人,没好气地说:“我管你遇到谁了!别烦我!”
一天天只知道东家长西家短,干个临时工眼看要找关系转正了,结果被人一举报从食堂拿菜回来,工作没了不说还赔了不少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娘们儿!
睁开眼睛对上女人那张蜡黄干瘪的脸,白雷立刻又闭上了眼睛,翻身背对着外面,双手揣着准备继续睡觉。
女人也才二十五岁,瞧着却堪比三十出头,每次他们俩一起出去都要被认作姐弟,白雷实在受够了这样的妻子。
想到最近时不时来找他说话的小芳,男人的心里跟猫抓似的痒痒。
对于丈夫嫌弃的眼神,女人也不在意,自顾自站起身搓着手说:“我碰见你那个去大山里头当知青的妹妹了!哎哟现在养得呀,那叫一个水灵白嫩,身边还有个很亲密的男人,怕是她相好的。”
说着又朝窗户外面啐了一口,刻薄地说:“真是个狐狸精样儿!怕是傍上男人过上好日子了!哎哟你是没看见啊,买的东西哟一大堆一大堆,手都提不到了!真是个白眼狼,爸妈养了她十多年,发达了也不说买点东西回来看看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