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完各自手中的奏疏后又交换着看了遍另外一份奏疏,看罢,二人顿觉冷汗直流齐齐下跪,惊惶不已的异口同声道:“臣等有罪!”
懒窝龙椅的芈临扬了下眉头,语气玩味的道:“哦,两位爱卿何罪之有?”
二人仍是异口同声的道:“臣等识人不明,举荐之人举止失当,请陛下责罚!”
芈临轻弹龙案,面带戏谑的道:“两位都是举荐人,说说吧,两位如何看待这两人所奏之事的。”
史学进率先道:“卫方其人以铁面著称,可能会有办事刚烈激进这种情况发生,从臣等掌握的动向来看秦副使所言非虚,不过此人也是一片丹心,想尽快办好陛下的重托,还请陛下明鉴。要说秦副使与定西公府勾结不法,臣是定然不信的,秦副使有规劝之责,与那榆木疙瘩卫方有所冲突那是必然的,两人起了嫌隙也是难免的事。在臣看来两人都是为改土大计尽本分并无不妥,请陛下明鉴!”
秦瑟接着道:“诚如天丞所言,舍弟离都西去前臣曾千叮万嘱要其多加规劝正使,两人起了冲突生了嫌隙在君前互相上疏攻讦是臣之罪,臣惶恐万分,请陛下责罚。”
芈临弹着龙案,目光如电的盯着二人,面色很是不悦,他缓缓的道:“如此说来你们倒是摘得干净,定西公芈旭朕都得叫一声老祖,这卫方倒是真敢,公叟?再给他点胆子朕莫非也可让他戏称一番了?”
秦瑟赶紧叩着首道:“臣等死罪,臣等这就去商议一番找一贤明知礼之人换掉这犬吠皇亲的狂妄之徒,将其押赴圣都让陛下重罚!”
芈临收回犀利的目光,面色也缓和了下来,他摆摆手道:“罢了,朕曾有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此人西去也不过数月,朕再给他个机会,且看其接下来如何表现吧。”
二人赶紧叩头异口同声的高呼:“吾皇英明!”
芈临做了个起身的手势后严肃的道:“平身,拟旨吧:今定西藩国改土使衙门之奏疏朕已知晓,着卫方谨慎行事确保改土大计顺利完成,副使秦笛规劝有功望其往后要更加勤勉任事少做口舌之争。此诏加急速传,让改土使衙门公堂晓谕,明示众人!”
这就相当于一人打了一棒了,此事就此揭过,没再提起。
武德五年,四月十日。
日前得到明旨的卫方志得意满,意气风发的率一众人等来到了定西公府。在他看来圣皇只是要他办事小心点而已,秦笛却是实实在在被冠上个口舌之争的帽子,圣皇陛下明显是向着他卫方的呐。他决定要加快改土的步伐,并且要将定西藩国的改土大业做得尽善尽美毫无后患。
卫方来到定西公府的公堂上站定,得意洋洋的对着王座上安坐的芈旭道:“臣见过公叟,方今日前来有两件大事要告知公叟。”
芈旭面带微笑,颤巍巍的道:“哦,咳咳,老朽有劳改土使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