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我来!”从后方窜出的夏铭盛戴上手套,取过了白锌手里的那封信。
他将叠成小方的信纸展开,看见里面内容着实愣了一愣,
“这写的是个啥?甲骨文吗?”
薛然摇摇头,“是镜像字。”
“镜像字啦!”
二人异口同声,白锌为这默契抬头朝她一笑。
薛然稍微心梗了下,随即又将注意力全数放到这封可疑的信件上,暗想大费周折用这种镜像字的写法,究竟是凶手故弄玄虚,还是说这背后其实别有深意?
见夏铭盛走到平面镜前,左右翻转的镜像字投射到镜面变成了正常的字样。
字迹一笔一划跟版印似的相当标准,让人禁不住怀疑这是不是机器压出来的,
信件内容倒是乏善可陈,大概要义笼统概括下便是——
“你被选中了,我要割下你的头颅,它将成为复活的下一个祭品。”
“这恐吓信怎么写得跟祷文似的,”夏铭盛说:
“你瞧这句,‘一切死亡都是为了重获新生’,这凶手怕不是个搞邪-教的吧?”
“这信是谁给你的?”薛然问。
“不知道,”白锌说:“在公交上打了个盹,包里就被塞了这个东西。”
薛然暗暗思忖,写下这封恐吓信的人,是不是他们正在找的断头案的凶手?
如果是的话,意味着凶手现就在这座城市?甚至可能……曾跟她擦肩而过吗?
“把这信拿去检察科查查指纹。”
夏铭盛交代完又转头对白锌道:
“小妹妹你还有什么线索要提供的吗?没事的话就可以先回去了。”
“嗯。”
白锌点点头,起身刚要扭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过来对薛然挥了挥手,
“漂亮姐姐,希望我们能再见面哦!”
她红润的唇角扬起一道勾人的弧度,也不知道故意气谁,俯身飞快抱了薛然一下,才心满意足地转身走开。
薛然原地愣了几秒,抬眸看着对方飘飘的长发,心觉这姑娘也是真够自来熟。
不过说实话,总觉得这个白锌有些不太寻常,她身上没有半点儿被人恐吓的气质,言语动作似乎都掺杂着些表演的成分,
不过这一点也可能是性格所致,不能轻下定论。
让薛然倍感头疼的是,尽管她本能地认为这个白锌不太可信,但又没法怀疑她,因为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假,
对方身上显示的谎言值有些干扰薛然的判断,她心觉有时候过分依赖所谓的系统貌似也不是件好事。
不再思索这个恼人的问题,她又听一旁刚挂断电话的夏铭盛说:
“小丁虽然身体不行,脑子还是好使的。”
他拿起手侧打印机刚打印好的资料,接着道:
“这种连环杀人案,首端的案子最容易被遗漏忽略,凶手犯的第一起案件,却可能会因为缺乏经验留下很多破绽,
小丁说他在医院闲着无聊梳理时间线整理线索的时候,发现了一起没有被记录在内的案件。”
“凶器是凯夫拉线,就是风筝线。”
夏铭盛说:“盘山公路上,一个小姑娘因为把头探出了车窗外,让风筝线割掉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