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
薛然手指了指身后的门牌,
“这间病房的患者,能看看他的体检报告吗?”
对方看了看她的工作牌,将手上几张单子递出去,薛然伸手接来看了看,发觉余鸿文身体健康,肺部也没有病变的迹象,
想起之前女职工说余鸿文不抽烟酗酒,她当时还以为那不过是余鸿文人前做戏,维护自己成功人士的形象,现下突然意识到,
他一个常年健身的人,想必很在意自己的外形和身体健康,抽烟这种习惯大概是不会有的,
那就有些奇怪了。
薛然拧着眉,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
摄像头,烟蒂,泥地里的车轮压痕……
赵韩山,还有……段玲。
“段医生,”
咨询室里,薛然简要陈述完案件经过,一脸困惑地问跟她相对而坐的段玲道:
“我实在想不明白,余鸿文会将赵韩山抛尸在哪里?您能想到吗?”
段玲思忖了下,抱歉地摇摇头,
“我也猜不到,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再能找到应该已经很困难了吧。”
“是啊,”
薛然叹了声气,
“要是当年足够重视失踪的赵韩山,事情或许就不会变得像现在这么复杂了吧。”
她抬眸看着眼前的人,说:
“我把线索和想法拼凑起来,能得到一个还算合理的……真相,可我到底还是觉得,有些地方实在说不通。”
“嗯?”
段玲表示疑惑地抬了下眉。
“人总是难以避免被一些因素干扰,以至于对事物的客观判断产生一些偏差,”
薛然说:“但是有人告诉我,要避免先入为主的观念和想法。”
“据说当年方檬的尸体经历大火焚烧,碳化严重,家属急着让死者入土为安,拒绝了尸检,”
薛然一脸困惑的表情看着前人,
“所以那具尸体,真的是方檬吗?”
段玲诧异道:“你觉得现场出现的尸体不是方檬?”
“可惜那具焦尸直接给拖到殡仪馆烧成了骨灰,dna也没法比对了,”
薛然说:“不过死人的骨灰没法查证,活人的倒是可以吧?”
话落她突然抬手,五指扣在段玲的眼镜框上,将对方的眼镜摘了下来,而后放在自己眼前,透过镜片看着这个清晰无比的房间,以及段玲稍显错愕的脸,
“你其实没有近视吧,段医生?”
她又顺手把眼镜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