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像他这么疯的人,……不对,是变态!”
这就是傅闻川,极端偏执,偏执到死。
姜恂不知怎的,突然间感到有些头痛,看着地上的刻痕,那些混乱的线条刺激着他的神经,仿佛化为实体缠绕在他脖颈,令他无比窒息。
他去到无人的阳台,发觉自己头疼得厉害,下意识在衣兜里翻找一阵,指尖触到了那枚胶囊,
人一旦越界一次,下一次就变得顺理成章,欲望如洪水猛兽唆使着他,姜恂摁着胀痛的太阳穴,不假思索吞下了那枚胶囊,
不到半分钟,药效开始发作,药物里颠茄碱等成分开始影响他的神经系统,痛觉逐渐消退的同时,眩晕的感觉随之而来,
姜恂禁不住咬紧牙关,曾在脑海中反复循环的那一幕此刻再次上演,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切。
他仿佛又一次置身在那间地下车库,看着周围刺眼的白炽灯,空气如同死一般的沉寂……
——“姜轲,你看看,我手上的人质是谁?”
刀疤脸说着将囚在手里的人往前一推,接着摘下对方的头套,阴险的声音笑着道:
“是你老婆啊,哈哈!你漂亮的老婆现在就要挨枪子儿了,你猜猜我是先打断她哪条腿?”
女人却并未如他所愿,没有恐惧或是挣扎的反应,她清冷的眼睛望着脚下地面,那张精致的脸上此刻毫无半点波动。
刀疤脸说:“姜轲,你要是答应我的条件,准备好现金和车,等我到了安全的地儿,自然就会放了她,否则……我立马撕票!”
姜轲捏着枪柄,肌肉虬结的手臂青筋绷紧,此刻的他显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现下一个犯罪集团的眼线,手上掌握大量线索和证据,所以将其活捉相当重要。
他面色铁青看着身边的男孩,声色严厉道:
“姜恂,你出去!”
那时的姜恂,还是个年仅十五岁的孩子,他脑子里全无别的念头,只知道自己的母亲落在坏人手里,她被视作人质,随时有生命危险,
他抬起头望着他那个好像从来都遥不可及的父亲,试图乞求对方答应留下自己。
“可是……”
“出去!”
姜轲目光坚毅,语气里的决然不减半分,姜恂知道他永远无法忤逆他的父亲。
留恋地望了女人一眼,他攥紧拳,战战兢兢朝车库大门走去,
刚要跨出门,余光瞥见姜轲端平了手上的枪,
“你怎么敢开枪?”
刀疤脸瞪着眼睛大叫:
“你老婆现在在我手上,他妈的老子一枪就能崩了她!你就不怕……”
然而不待他说完话,姜轲声色淡漠地道:
“你错了。”
砰——
姜恂双腿一软,不自觉停在原地,子弹出膛的声音令他不寒而栗,
纵使恐惧蔓延四肢百骸,纵使知道身后是怎样一幅可怖的画面,他还是禁不住转过了身……
——“是你放的吗?那只金丝雀。”
薛然捏紧手里的易拉罐,瞬间有些慌乱了,
深埋在心的一点阴暗被人连根掘出,让她顿时不安又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