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碎,则全员出。”张忠明伸手指了指被随意放置在窗台边的巨大花瓶。
“属下遵令。”瘦小蒙面汉子并未对张忠明的无礼行为有任何反应,拱手行礼过后便悄悄退出了房舍。
待瘦小蒙面汉子退去后。
张忠明嘴角闪过一丝狰狞的笑容,从怀中缓缓掏出一黑色状物品。
张开嘴巴,缓缓将黑色状物品压在舌苔下方。
黄家镇两里外。
原本缓慢行军的邹大为伸出手掌接住了一滴雨水。
“下雨了啊。”邹大为仰头看向天空,恰逢此时一道闪电闪过。
瞬间照亮了黄家镇的上空。
瞬间映照出了那满天空的雨珠。
正视前方,缓缓吹响口中的铜哨。
铜哨中瞬间传出一声类似于蛤蟆的呱呱声。
类似铜哨邹大为怀中还有五个,每一个都能发出不一样的声响。
铜哨声响起。
百余人的飞虎军骑卒队伍缓缓停下了脚步。
“诸位,前方两里便是黄家镇了,话不多说,诸位一切保重。”
借助着闪电的光芒邹大为快速的环视众骑卒。
今夜过后,百余人有几人能活着走出黄家镇,没有人知道。
但,所有飞虎军骑卒心中都明白,无论黄家镇多么凶险,他们都要去闯一闯。
这,是他们身为飞虎军骑卒的责任与义务,更是他们的使命。
“斥候先行!”邹大为低声下令道。
话音落罢。
十人斥候小队,快速的纵马越过邹大为。
每一人经过时都会朝着邹大为道上一句“百户保重!”
待斥候小队离去后。
邹大为深呼吸数次,随即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不带一丝一毫感情的吩咐道:“举盾,前行。”
骑卒队伍人手一面小型盾牌,绑置于左手手腕之上。而左手手掌则依旧扯着缰绳。
右手依旧放置在手弩弩柄之上,确保可以随时抽取手弩攻击。
两里路,飞虎军骑卒硬生生的走了近两刻钟的功夫。
走进黄家镇的那一刻。
天空中的闪电愈发的频繁起来。
雨水彷如倾盆泼洒一般,密集的让人难以呼吸。
天空不知为何,竟隐约有些蒙蒙发亮。
一切,都在朝着最坏的方向挺进。
初入黄家镇,除了暴雨之外再无其他异常。
黄家镇过半,依旧是除了暴雨之外,再无其他异常。
不知为何,越是如此,邹大为的心中便愈发的不宁起来。
“打起精神来!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是到最后便越容易发生意外。”邹大为眉头紧锁低声朝着身旁之人吩咐道。
声音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传递到了队伍最后方一人耳中。
微弱的马蹄声在暴雨中仿佛根本不值一提。
再度前行数百米。
天空再度闪过一道闪电。
就在闪电点亮黄家镇的一瞬间。
一支箭矢,迎风而来,直直的冲着邹大为奔去。
“碰!”夜色中,当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纵使再小心,邹大为仍不可避免的身中一箭。
好在狂风暴雨中那箭矢失了准头并未射中要害,再加上邹大为身着布面铁甲。
这一箭仅仅只是让邹大为如同遭了一闷棍一般。
“戒备!敌袭!”邹大为一手举起盾牌遮挡住要害,一手拿起手弩,朝着箭矢射来的方向反击。
说时迟,那时快。
眨眼间,手弩射出的箭矢扎在一处房舍二楼窗台之上。
闪电中。
道路两旁无数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主干道上那缓缓行进的队伍。
张忠明箭矢射去的一刹那。
无数箭矢迎风袭来。
“下马举盾列阵!”一击不中,邹大为快速的翻身下马,口中不断大吼着下令。
一刹那的功夫。
飞虎军士卒纵使反应再快,亦不可避免的伤亡十余人。
“呱呱!呱呱呱!”战马内侧,邹大为不断的吹响口中铜哨。
伴随着铜哨音,近百名飞虎军士卒依托于马背掩护,举着盾牌缓缓朝着队伍最中心的马车走去。
与此同时,飞虎军士卒手持弓弩,毫不客气的朝着四面八方射去。
闷声挨打可不是飞虎军的性子。
无论打不打的中,最起码也要先将手弩上早已上好弦的箭矢射出去。
片刻后。
在付出二十余性命为代价之后。
八十余飞虎军士卒以战马为战壕缓缓护送着马车朝着前方驶出。
黄家镇主干道全长七八里,若是一开始飞虎军便采用这种方式前行。
恐怕未至半途,便已然浑身筋疲力尽,成了那待宰的羔羊。
见飞虎军防守的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