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后,袁隽再回崇志堂讲学,堂上气氛大变,一众学生对其态度十分恭谨。袁隽一气呵成地讲完课,在学钟敲响前又宣布一事:“本公主日后在崇志堂上布置的课业,各位答完后请交宁国公府姜四小姐初评。”
一句话如冷水入热油,即刻炸了锅。袁隽容堂上喧闹了片刻,趁机打量了旁听席上的姜姝,见其眼中虽有惊诧之意,但表面看来声色不动颇撑得住场面,遂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又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本公主非清闲无事之人,这课业便是你们有心要应付我,我也没空敷衍你们,若姜四小姐阅后认为不堪,便不用再交于我了。”
乔宴惯当“急先锋”,高声问:“公主如是安排有何道理?”
“道理?”袁隽心想,等的就是你这一问。便道:“本公主曾在此堂上出过一题,除了姜四小姐,无人答卷,想来各位不是不会答就是不屑答,可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本公主要擢选的人才。”说着,用手示意众人不要打断她,又似早有准备地取出一卷手稿交到乔宴手上,“乔三郎,给大家好好念念,念完了就散堂吧!”
说完,学钟刚好响起,袁隽头也不回地走出崇志堂,听见身后乔宴才朗声念出两句,声音就低了下来,学堂里也越来越静。
袁隽意料之中地在敬世阁见到姜姝,见其行礼、落座、烹茶,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出心情已十分平静。
“公主身体可大好了?”
“就那样吧!”
“经此一事,在他们眼中,我就是公主的人了。”
“你那日将策论交给我,难道不是投诚吗?便是当时尚未想清楚,同任重一道出城的时候,也该决定好了吧!”袁隽觉得和聪明人说话,直接些也挺好,“姜姝,你入国子学只是为了旁听几节课吗?宁国公府这一支,男儿不出挑,便是没有包天的野心,要保住七皇子也不容易。这些日子,这里的人你也都见过了,嫁人联姻未必靠得住,不如靠自己。”
“可我不过一个国公府小姐,大楚朝堂的门不会向我开启。”
“他们交来的答卷,你按自己心意阅改便是,若有像样的再来给我,”袁隽似有意忽略姜姝话中之意,跳过了话题,但又好像给出了解决之道,“同时,誊抄一份给韩大人送去。若有别的不清楚、不明白,也可去请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