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如同之前的暑假一般,陈夏望下午会来谢兰恬家二楼,坐在大排窗的凉席边上,就着矮凳看书学习,经常向林冬笙请教。
天越热,她越懒散,偏冷的语调也变得散漫。
“这题考的是函数的奇偶性……还有这题考三角函数,可以套公式算。”
“不过,我说——”
林冬笙稍稍抬起眼皮,手肘压在膝盖上,手背支着下巴,轻悠悠地说:“你问的题目怎么越来越简单了?”
陈夏望当即僵了一瞬,竭力克制脸部的薄烫。
她发现了么?
为了和她能有更多的相处时间,能听到她多讲些话,他连这种小题目都翻出来问。
“我……”陈夏望手攥紧笔,指尖泛白,努力压下复杂的情绪,才能平静如常地说,“将基础打牢很重要。”
“嗯,说的对,那你看看还要什么要问的。”
林冬笙发现陈夏望珍惜书籍,连草稿本都用得很省,先用铅笔写一遍,再用红笔写一遍,最后再拿黑笔写一遍,一面草稿纸用过三遍才算完。
但他每次给林冬笙用,都会翻开新的一面,给她拿黑笔写。
林冬笙注意到后,随性潦草的字体有所收敛,变得娟秀小巧,算式也写得简洁易懂,能用嘴说就不用手写。
她还发现他是真心爱看书的,每次赶集他都会到镇上的小书摊借书看。
那个小书摊只摆一个下午,是位老爷爷踩三轮车拉到角落摆卖租借的。他上午收废旧,下午摆小书摊,价格相当实惠,中小本的书2元租借一本,又大又厚的则是4元一本,看完拿去还书,会退一半的钱,相当于租金只需1元或2元。
陈夏望打零工得些钱会去租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