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四幅画轴是风微生自己给你的……”阎阗火回过神来,简直目瞪口呆。怪不得孟津也是全沉浸式nc,他就说普通画家不至于……来路真的不小啊!“我能不能再问问……”这会儿,他愈发小心翼翼,“你为什么会是微月弃徒?”
闻言,孟津沉默了更长的时间。最后,他轻声道:“是我当年年少气盛,痴心妄想。我以为人人都会喜欢我,却不知他心里早已有了人。”
老实说,就算挑剔如阎阗火,也得承认孟津的外貌确实有人见人爱的本钱,更何况还挥金如土。
但他十分惊恐地听出来,孟津当年对风微生有超出师徒关系的想法。倒不是说他嫌弃风微生,可问题在于,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风微生性格那是非常难搞啊!指不定比操无天还难搞的那种难搞!
而令他更惊恐的部分则是,风微生心里有人。眼高于顶的风门主能看上谁?怕不是只有他师弟、武功与他并驾齐驱的操无天?
说好的一生之敌、不死不休呢?这都是些啥?他该说怪不得风微生会在遇仙楼对面的牌坊上对操无天说那些暧|昧不清的话吗?
这些消息实在太过冲击,阎阗火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愣神间,主动提了告辞。
孟津唤人送客,还没把一口气松出去,就又听得来报,说代无穷也上了门。
显而易见,这个更加挡不住,孟津只得让人恭迎。不过代无穷似乎很着急,自己直接用轻功跃进了花厅。“好久不见了,师弟!”
孟津一听这称呼就头皮发麻。“怕是我没这福气叫你师兄了,代门主。”
代无穷原本脸上噙着兴奋的微笑,闻言立即消失了。“你怎么……”他紧紧地盯着孟津,一脸不可置信,“师父回来和我说时,我还不相信。结果,你真的……”
“我真的什么?”孟津仍旧想不起之前的事,只能顺着对方的话尾拖一拖。
“从前,除了拜师,你就未曾叫过一次师父或者门主;从前,你也从未停过叫我师兄,更别提说这么见外的话。”代无穷沉声道,神色之间,颇为痛心。“如今怎会变得如此……”
孟津这会儿不仅头皮发麻,现在他心口都凉了。怪不得风微生说他那天叫门主的次数比往前加起来都多,怪不得风微生对他自称不敢僭越的反应是嘲讽……要不是他们多年不见、乐太平还出手帮忙,怕是上次他就要彻底露馅啊!
再想到这代表着他遗忘的记忆是不知道多么厚脸皮地对风微生死缠烂打,孟津立刻就决定,还是忘了的好。“人是会变的。”他涩声道,“当年是我对风门主造成了诸多困扰,被逐出微月门墙也是咎由自取。如今,我已经深深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代门主请放心,这事绝不会再发生。”
代无穷脸上的神情愈发惊愕了。“我怎么觉得你这不是认错?”他没忍住指出,“你这根本是想和我与师父划清距离!”
答对了,但是没奖!孟津心里嘀咕,面上只做出更诚恳的模样。“代门主说笑了。我既是微月弃徒,也就再和微月没有半分瓜葛。甚至,”他深深弯腰,“我还得感谢风门主和代门主的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