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来点。”操无天面若冰霜,“手给本座。”
被侧面两道尖锐如刀的视线刺着,楼春山的危险预感简直要按捺不住尖叫了。他硬着头皮照做,却很快被落在自己脉搏的热度吸引走了注意力——那手指苍白修长,却又显而易见地稳定有力。他一点点放松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前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要不是有操无天镇场子,就凭随朱雀的眼神,他们俩指定得打起来……
这种缓和,操无天自然能够发现。在旁人眼里,他和随朱雀相比自然是他更可怕,然而眼前之人就是那个唯一的例外。他掀起眼皮,发现例外本人此时正盯着他伸出去的两根手指,一眨不眨地,像是着了迷。
以前他得有多迟钝,才能放任这些明显至极的破绽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你练了这么久,就没觉得自己腿酸手软么?”
听得操无天发问,楼春山终于回神。“是有点。”
操无天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便宜徒弟的死鸭子嘴硬了。能用事实打脸的东西他不打算废话,指尖稍一用力——
“——师父!” 楼春山立刻短促惊呼出声,因为他感到一股热流猛地冲进手腕,在身体内部横冲直撞。如果说这还勉强能忍受,随之唤醒的玉沉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了,疼得他根本控制不住表情,龇牙咧嘴起来。他本能地想抽回手,奈何那轻轻的两根手指现在如有千钧之重,死活挣脱不开。
“呵,现在知道痛了。”操无天回以冷笑,却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些类似心疼的情绪。这便宜徒弟真是一根筋……他没再说话,专心致志地将玉山沉毒驱离心脉。
约莫半盏茶功夫之后,楼春山满头满脸都是冷汗,面色倒是比之前的雪白染上了几分血色。“徒儿谢过师父。”
操无天收回手,闻言不冷不热地瞄过去一眼。“以后每日练功之后都过来。”顿了顿,他又补充,“近日你做得不错。”
楼春山猜想这就是他的武功进境可以的意思,前几天的低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那都是因为有师父细心照拂。”
又开始了,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虽然操无天心里翻了个白眼,但他很满意地发现,被晾在一边的随朱雀眼里已经几近喷火。“行了,别跟本座油嘴滑舌,到后头沐浴去。”
几顶毡帐里,只有操无天所在的帐篷有洗澡必需的一应事物。玩家固然可以使用一键清洁功能,但这种优待可不是随便能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