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脸一变,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是来看我笑话的。她无比后悔今天自甘轻贱地来找他,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来找他,也许,潜意识里她从来都想把他当成唯一的依靠。
那样是不对的,没有人可以成为所谓依靠。
她立刻扭头,也不知道是朝什么方向快步跑开,手臂被后面追上来的人一把拉住。
梁嘉树很冷淡地说:“我送你回学校。”
他把伞撑在她上方,周天嘴唇发白,她直勾勾看向他,身体里只有深深的疲倦:这算什么呢?
她在少女时代里暗恋过他,又骄傲又自卑,如果没有他,她的青春不过是一沓沓习题和无数个没有差别的日日夜夜。他来过,成她青春岁月里最轻盈甜美也是最沉重苦涩的存在。
彼时的心结说开,却也不过如此。
周天第一次对两人的关系感到疲倦和无望,如果有力气,她还有许多尖刻伤人的话可以出口,她的冷漠,从来都是自我保护的武器。
但她累了。
就这样吧。
需要她花力气的,不是和梁嘉树在这无谓纠缠。
她的骄傲也不允许这个时候接受梁嘉树的施舍,她知道,他其实是个心软的男孩子,他总是被那些脑子不灵光的同学霸占不少时间,别人开口,他从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