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的脸像被人当面狠抽了一耳光,她真的生气了:
“我伤你了吗?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表里不一?你……”她突然就觉得很伤心,自己辛苦一个暑期,她今晚是想问他竞赛的,又或许,仅仅是想和他在天台吹吹风,说说学习的事,她就会很开心。
可怎么又成这样了?
周天眼睛黯淡一瞬,她既烦躁,又不解。她抓着窗台,指甲一下一下划过去,像道道伤痕。
“我早说过,你根本不了解我,我们不是一路人,就这样吧。”她唇角微微上扬,是一副谁都不好惹的样子。
“希望别人了解,就不要说话字字呛人。”梁嘉树对她的态度简直感到无解,她递来小纸条,就是为了和他再闹别扭的吗?
“我有主动呛你吗?”周天几乎都要笑了,她的悲伤,隐藏在眼睛最深处,“平心而论,我今晚找你我说要还钱,我呛你了吗?是你长篇大论教育我,看不起我,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好像我就跟失足少女似的,需要你这种完美的风云人物拯救,好能迷途知返。”
气氛冷凝。
梁嘉树觉得异常苦涩,有些话,兜兜转转,还是从嘴里跑了出来:
“你把钱看得看重了,不值得。”
“梁嘉树,”周天微微颤抖,她真想揍他一顿,“你不觉得你这话说的太无聊了吗?你什么条件,我什么条件?我这些年和妈妈吃的苦……”她极力相忍,没跟他诉苦,他不懂的,她不会允许自己像祥林嫂那样轻易暴露自己的苦难,同情、怜悯或者嘲弄,无论哪一种情感她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