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自然,我的巴又利用这个机会开始了神游。老天真是不让我得到片刻的安宁。
我发现自己回到了伦敦,回到泰晤士河边。克里奥佩特拉方尖碑耸立在我面前。这是个阴天,凉爽而宁静,就连低潮的淤泥昧道也让我有想家的感觉。伊西斯站在我身边,一身洁白的装束。她的黑发上点缀着钻饰,多彩的翅膀在身后时隐时现,犹如北极光般虚幻。
“你父母的想法是对的,”她说,“巴斯特正在失去这场战斗。”
她是我的朋友。我说。错,一位优秀而忠诚的仆人。不过混沌不可能被永久压制,它会成长,会逐渐渗透进文明的裂缝之中,冲破其边缘。它无法被控制在平衡之下,这就是自然。
方尖碑发出隆隆的声音,闪烁着微光。
“今天轮到了美洲,”伊西斯沉思道,“除非众神重整旗鼓,除非我们重新获得所有的力量,混沌很快便将摧毁人类的世界。”
“我们已经在尽力了,”我辩解道,“我们将会战胜塞特。”
伊西斯忧郁地看着我:“你知道那并不是我的意思,塞特只是个开始。”
图像变换了,我看到的是废墟中的伦敦。我曾经见过二战闪电战中一些可怕的照片,但与这相比却有如小巫见大巫。城市被夷为平地,延绵数英里的瓦砾和尘埃,泰晤士河上漂满了残渣。唯一伫立的只剩下了方尖碑,我正看着,它裂开了,从四个方向剥离开来,如同一朵可怕的花在盛开。
“别让我再看这些了。”我恳求。
“这些景象很快就会发生,”伊西斯说,“正如你妈妈预见的那样,可是如果你不能正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