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窗外那一簇簇的长春花,昨夜下了雨,那些花骨朵儿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看上去有气无力。
他忽然说道。
“待我去后,照看好这些长春吧,莫要让它们枯萎了。”
“家主?”瞿越一惊,脸色变得苍白。
白雨渐笑道,“我是说,远赴边境之后。”
瞿越这才松了口气,又若有所思道,“家主您真的变了。”
他从前不爱笑,淡漠冷漠,像是一片剔透的冰,好像没有凡俗中人的任何情感。
他在生死之间游走,救了无数人的性命,独独救不了自己。
如同在历一场漫长的修行,于这红尘中摸滚打爬了一遭之后,最终的归宿,仍是孑然一身。
他与印朝暮都是她的臣子。然而印朝暮看上去,却是与她更加亲厚一些,想来也更得她信任。
“但愿,那人能尽忠。”
夜风卷过他如墨的桃花眼,几缕发丝擦过冷白的脸侧,这一声之后再没了声息。
……
听说,白雨渐将明家几个子侄接到府中亲自教养。
说是与族中子弟亲近亲近,却为他们安排了满满课业。
天文地理无不亲授,就连印朝暮也被抓去做了几日的武学师父。
白雨渐什么时候,这般好为人师了?
蓁蓁嗤笑了一声。
但,毕竟从很早以前开始,她就是他唯一的弟子。
不知是不是那奇怪的独占欲在作祟,她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