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按住少女双肩,“朕不是说过,会去母留子。届时那孩子在你膝下,你一样是嫡母!”
蓁蓁叹了口气,“可旁人的孩子,到底不如自己的孩子。譬如,圣上会放心那玉倾太子的儿子,坐这皇位吗?难保百年之后,他不会越过圣上,奉他生身君父,为这太行之主。”
姚玉书脸色阴晴不定。玉倾太子是他一生的死敌。即便早已作古,他留下的阴影还是挥之不去。
“若圣上实在难以容忍……”她沉吟着,“去母留子也是可以,圣上那里可有合适的人选?”
姚玉书一默。
“莫非,圣上忌惮白雨渐?”
那换一个人选,可一时半会儿她也想不到合适的人选。
“不管那人,是不是白雨渐,都不成!”姚玉书的手指捏得死紧,额头滚落汗珠,他呼吸微重。
“朕,朕……”
双唇却蓦地被人捂住。蓁蓁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嘘。”
这样的话,绝不能说了。
姚玉书顿时整个人绷直了脊背坐着,低头望进少女水光漫漫的眼底。心中似有重石碾过,酸涩得难受。
待他情绪慢慢平复,蓁蓁这才把手从他唇上松开,笑道,“臣妾还想着选秀那日,为皇上选一些模样好的伺候着呢。”
“何人及得上你?”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声音压的很低让人听不分明。
他看着她,有点不太高兴,好半晌才道,“你待朕种种,朕都记在心里,那日你不顾性命也要来救朕,朕也确实动容。如果……当真有了,便留下来吧。”
“他会是朕的嫡长子,太行的储君,”他紧紧握住她的双手,低声呢喃,终究是退让,“朕会视若亲子。”
蓁蓁点头。
她反握了姚玉书的双手,慢声说道,“其实,对于白雨渐,臣妾有所考量。此时反贼未除,圣上还需仰仗他稳住局势。此人权重,又与广宁侯有盟在先,万一再度倒戈,你我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