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略通医理,不知,可否让臣妾为太后娘娘把脉?”她心道,就当是那玉枕的回礼了。
里面一静,隔了许久,从中慢慢地伸出一只手来。
太后养尊处优多年,这手保养得极好。只是苍白得过分,青筋极为明显,几乎瘦的脱了相。
蓁蓁将指搭在太后腕上,探着脉,眉头越皱越紧。
这脉象……她大限将至。
心里不免有些复杂,进宫这几年,自己时常翻找医书来看,自认医术也有几分精进,可到底,不是那天赋绝顶之人。
此等油尽灯枯之兆,饶是华佗在世,也难救之。
不知为何,她心里竟是有些窒闷。
大抵,是那一分血缘牵系的缘故。
蓁蓁抬眼笑道:“娘娘且放宽心,并不是什么大事。待臣妾开一副方子,好生调理,想必便能好上许多。”
“贵妃娘娘,连太医院的全院正都……”
碧江有些为难道。
太后却打断道,“就按她说的做吧。”
碧江只得应是。拿了方子下去了。
蓁蓁又坐了会儿,陪着太后说了些话,见太后精神也乏了,便与玄香一同告退。
太后也没留她,只是点了点头。
少女走后,这偌大的宝和殿便安静了下来。
虞氏倚靠在床头,轻轻咳嗽了一阵。
她忽然说道,“方才,哀家瞧见了她的相貌。”
四周空无一人,竟是不知是在同何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