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男子低哑的声音传来,竟然带了一丝祈求。
“你在侮辱谁?”
“白雨渐,”她手下用力,差点将那梳子给撇断。
“世人,谁不会经历衰老?”
“你会,我也会。”
可他的面色,依旧灰败,像是一株即将凋敝殆尽的白梅。
“白雨渐,你不能死。”她淡淡地说,“我生辰快到了,你忘记了么?”
“你还没有送我礼物。”
他倏地睁开了眼,眸中空无一物。
“你想要什么?”他轻柔地问。
“一根簪子吧。“想到那些东西都是他亲手雕刻,她便加了一句,“我想要杏花的。”
过了片刻,他轻轻地说,“那种簪子……并不珍贵。”
“与你得到的那些相比,真的……算不得什么。”
他喃喃着,从前到今,不论是什么,他送的一切,都算不得什么。
而他送她这么多的东西里,被她说过最不值钱的,就是这条命了。
他的心头,蓦地被一层深深的阴霾笼罩,密不透风,缠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