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阿婆数好钱,一转身不见年轻人的身影了,
“钱也不要了,现在这年轻人……”
抱怨了两声,她想起什么似得猛地一拍大腿,“哎呦喂……瞧我这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老杨家的儿子……哎呦!这可真是……耽搁大事了……”
说着,也不顾店门还开着,朝前追去。
杨铭铭听见脚步声早隐到暗处去了,他躲着,看着老阿婆像是没头的苍蝇似得找了一通,隐隐约约的还能听见她自言自语的声音:
“……做了孽了……老杨整天泡到酒罐里……可怜他媳妇……以前是多体面的一个人……”
慢慢的听不见了,杨铭铭的心里却跟针扎一样疼。
这被一个孤寡婆子同情的人,应该就是自己的母亲。
一时之间,回家的脚步变得沉重了起来。
一个人在暗影了站了半天,将身上装样子的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直到包里的眼抽干净再也取不出来了。
他才将烟盒往地上一扔,朝自己家所在的家属楼看去。
家属院里几栋楼五层大部分窗户都已经黑了。
他从暗影里走了出来,站在最里侧的一栋单元楼前,抬头看着三楼的窗户。
从这里能看见家里客厅的窗户和自己房间的窗户。
此刻,客厅的灯已经熄灭了,只有自己房间的灯还亮着。
自己不在家,房间应该没人住才是。
为什么亮着灯?
是爸妈已经搬走了,租客住在里面吗?
说不清此刻心里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
他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沿着楼梯往上走。
二楼的楼道里的灯接触还是不怎么好,脚步不放重些他就不亮。
这边刚连着跺了几下脚,灯马上就亮了,他扬起嘴角,又找到了熟悉的回家的感觉。
但紧跟着耳边响起了‘咔嚓’一声的开门声,让他的笑意僵在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