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轻洛被训的恹眉搭眼,心虚不已。
都怪酒会上的几款酒太不同了,特别是那款由白朗姆酒、菠萝汁和椰子汁调制而成的ada,香甜浓郁,清爽宜人,搭配上凤梨或樱桃,让人尽享加勒比海的气息。
卞轻洛忍不住喝了一杯又一杯,差点端不住杯子,要不然也不会有刚才差点失足落海那一幕。
人群中那位刚刚星星眼的六十岁老太太还不忘玩笑:
“哦,上帝,这时候难道不是应该给英雄骑士一个吻么。”
“亲一个!”
“亲一个!亲他一个!”
不知道谁接着起哄,亚摩斯站在那里,英俊好看的脸上眉眼含着淡淡的笑意,垂下眼睑,他分明什么都没说,却让气氛变得莫名,卞轻洛想起刚才额头那一吻,有一会儿心跳过快,有一会儿呼吸急促。
而亚摩斯现在的表现在卞轻洛眼里是游刃有余和慢条斯理。
她忽然酒壮怂人胆,下巴一抬,眼睛一闭,踮起脚就要亲了亚摩斯一下。
哇哦。
这才叫拍电影呢!
可惜,这么浪漫美号的画面,有人不配合,脸都绿了的卞轻洋一个箭步迈入两人之间,隔开了两人。
卞轻洛:······
亚摩斯:······
失策,这还有个拦路虎。
冷静下来的卞轻洛更是羞恼的小脸通红,在一群人揶揄的眼光中,灰溜溜地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事后亚摩斯也深刻反省过自己为何会失了分寸······,反复回想当时的情境,亚摩斯觉得肯定是眼睛亮的像小灯泡一样的洛洛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犯了错······
卞轻洛这边,羞得脸颊通红躲回房,喝了一大杯冰水才消了一点酒气下去。
不过还是优秀熏熏欲睡,好在卞轻洛还记得之前三爷说的让她在稍后的舞会上弹奏一曲的事。
她走到房间的窗户前,推开窗户,海风一吹,醉意全被刮进海水中,头脑清醒得像北欧雨后初霁的蓝天。
······
舞台上,少女穿着定制一身的白色无袖的方领,鱼尾贴身长晚礼服,高高挽起的墨色头发上,带着一顶镶嵌着硕大梨形钻石的山形王冠和相配的长耳环,雍容艳丽,却丝毫没有给人在佩戴大型饰物时常会产生的落俗感。
她一手提裙摆,迈着优雅的步子从后台缓缓走出来,舞台的灯光笼在她身上,在她周身洒下淡淡的柔光,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漂亮得不得了。
卞轻洛往台下扫了一眼,没看到卞轻洋和亚摩斯,她恍惚了一下,两人去哪儿了?
到时看到了一脸坏笑的霍普金斯和那位中东富豪。
两人还遥遥地向卞轻洛举了举杯。
灯光暗下,容不得卞轻洛多想,她迅速调整状态,转身坐在钢琴前,双手搭上琴键。
有人说,一滴水能够映照出整个世界,而一架钢琴,无须与任何其他乐器合作,就可以容纳入人类精神的宇宙。
几乎所有自由地纵横驰骋,绝妙的音乐思维的伟大作曲家们都是钢琴家,都谱写钢琴曲,可见乐器之国王实至名归。
卞轻洛觉得钢琴的声音像思念,像“生死相许”。
细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灵巧地跳跃着,清澈忧郁的旋律从她指尖流泻而出,柔如夏日凉风,盈盈亮亮,温柔平静。
清冷如钢珠撒向冰面,粒粒分明,颗颗透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