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只下了一会儿功夫的雪子便停了,可日中之后大风又忽然刮了起来,不久,大雪纷纷扬扬的从空中飘落。
一行人总不能冒着大雪出发吧,只能在客栈留宿一夜。
傍晚的时候,朝扬悠闲的倚靠在床上看着暮雨在桌边缝制荷包。
老虎图案快要绣好了,就差最后几针。她倒是不着急,手上的动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是眼睛看着有些酸了,便眨了两下。
就这么一下子没注意,锋利的针尖刺破手指,鲜红的雪珠子一串串儿的往外冒。
“嘶。”她疼的吸了口凉气。
“笨死了。”
朝扬不知什么时候从床上起来了,几步走到她身旁连鞋子都没穿,一把抓住她的手指将里头的血挤出来,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去掉塞子,将药粉倒在小小的伤口上。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快到暮雨都没反应过来,这家伙到底是在做什么。
若不是因为他这般快速的给自己上药,估计手上的小针眼马上就要自己愈合了!这般大惊小怪,属实令人费解。
朝扬是土匪,平日里容易挨刀子,所以身上会习惯性的备些药粉,以备不时之用。可当他替暮雨敷好药之后,整个人愣了下。
老子在做什么?替她敷药么?估计又是自己心里残留的那丝善良在作怪!
朝扬内心浮躁,随手将药瓶扔到桌子上,语气凶恶:“一屋子的血气,难闻死了。”
他转身回到床上继续大爷似的斜靠着,“你是我的人,生死由我掌控,没我的允许,不准受伤,懂?”
“知道了。”暮雨偏过头无奈叹了口气,心道: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土匪,如此霸道,日后有哪个女子会受得了他。
她才不会觉得朝扬刚刚的举动是关心自己,因为这厮喜怒无常的,谁要没法儿了解他。暮雨能不说话就不说话,静静的坐在桌子前面发呆。
雪还在下,万物静谧。
天色渐渐暗了,暮雨望着床上悠哉悠哉的小土匪,终于开口问道:“爷,您今夜要住这间屋吗?”
“你是我娘子,我不住这儿住哪?”朝扬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眯起来,眉梢流露出捉弄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