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你在说什么……”裴妍咳嗽几声，扒着殷灿灿的手拍打着，“长姐，你放开我，咳咳……”

殷灿灿一把甩开裴妍，将她推倒在地，站起身来恶狠狠地说道，“你竟然偷偷地恢复了灵元！”

裴妍一惊，但还是装作不知说道，“什么灵元，我的灵元早就被毁了……是被长姐亲手毁的……”

可是裴妍没有再次唤起殷灿灿的愧疚，殷灿灿冷笑几声，说道，“裴妍，我们都不是傻子，所以你说话最好不要那么假！”

裴妍轻笑，一口咬定着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灵元会恢复，但我刚刚所说的，并无半句假话！姑姑是愧疚过，城中百姓也喜欢你，我也喜欢你，这些都不是假的！”

“别说了！”殷灿灿双臂一挥，走近裴妍缓缓蹲下说道，“既然灵元又已经长了出来，那我就再毁一次。”

“长姐！”裴妍一惊，发动灵力之间，腰间的灵锁瞬间收缩，压制裴妍体内灵力，裴妍咬牙，面露痛苦神色，殷灿灿没有丝毫犹豫，一掌打在裴妍的胸前。

“不……”裴妍眼中流露哀求的神色，殷灿灿举掌，随在体外，可打入裴妍体内的灵力已经完全包围了她的灵元。

“不，求求你，长姐，不要……”裴妍哀求道。

“所有的苦，都是因为你过得太顺了。”殷灿灿丝毫没有停下，掌心一握，灵元生生被捏碎。

殷灿灿不放心，再打一掌毁了花蕊。

“噗……”

裴妍一声闷哼，鲜血涌出，冷汗在额头爆出，体内灵元被波及，清脆的碎裂之声就像扎进裴妍心里了一把刀，一切功亏一篑……

殷灿灿重新将裴妍压制在墙上，双手微举，两颗新的灵力钉射向裴妍手腕，旧的被顶出，新的牢牢将裴妍钉在墙上，双膝跪地，成了原来的姿势。

“裴妍，不要再叫我长姐了，你的姐姐早就死了！”殷灿灿看着毫无血色虚弱的裴妍，竟流下了一滴泪。

“既然你那么恨我，也抛弃了从前的身份，那你何必留着我……做这么绝，不怕我报仇吗？”

裴妍闭上眼睛，无力的说道。

“报仇？你的腿已经废了，灵力废了，胳膊也差不多吧，你靠什么报仇？靠你那又要娶妻的相公，还是被本宫关在灵牢的两个姐妹？”殷灿灿笑道。

“随唐璘的便，皇后娘娘如今这么欣赏唐璘，不如让他休了我，免得连累他……”裴妍说罢，泪水直直滑落，殷灿灿看了十分解气。

“这倒是个好主意，本宫这就回去，请皇上下旨。”殷灿灿说道。

“皇后娘娘慢走不送……”裴妍有气无力又突然无所谓的样子让殷灿灿心底不安，转过身去走了几步，满目愁容。

裴妍的灵元被彻底毁了，但灵骨马上也要交给寰摇，她的筹码越来越少了，必须想一个办法，为自己谋一条后路……

殷灿灿快步走着，转头看了一眼裴妍，轻轻一笑，她幻化出灵骨，上空一抛，双臂高举，灵骨的灵力缓缓流出注入冰壁。

殷灿灿轻笑，裴妍灵元已毁，不可能再吸收这些灵力，那存放在这里，一定是最为安全，寰摇只是要毁掉符玉，可没说要灵骨之中的其他力量。

殷灿灿留下了符玉的神识，将所有圣器的力量全部注入冰层，满意的离开了寒洞。

殷灿灿刚走出寒洞，寒洞便突然有了动静，殷灿灿转头一看，寒洞的冰层瞬间加厚，直接封住洞口，裴妍也被完整的冻在了寒冰之中。

殷灿灿猛地回身，心中慌乱，“裴妍，裴妍不会死了吧……”

殷灿灿快步离开，一路上心绪不宁，裴妍现在是一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普通人被封在极为厚实的冰层之中，必定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殷灿灿走远，冰层之下的裴妍闭目塞听，冰层源源不断的寒气注进她的体内，寒冰之中震碎所有禁锢的枷锁，仿佛被寒冰托举，静静地躺着，沉睡过去。

-------------------------

灵牢。

江暮和孟菁琦终日不见阳光，仅靠侍卫松开一日三餐，维系着无聊的生命。

任谁在黑暗之中长久待着，内心不会生出一点黑暗。

“阿琦……我们杀出去吧，我在这里快要死了……”江暮声音干哑，眉眼之间全是疲惫。

“若是杀得出去，我们早就出去了……”孟菁琦更是丧气，眼睛都不想睁开，只是靠在墙壁上坐着。

江暮也不说话，她回想着所有的事情，只觉得荒谬。

自己是公主，但现在可能不是了，她的父亲可能是祸乱朝纲的大乱臣，亲妹妹是魔君的新寄身，其他伙伴也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家国已复，可她们不仅没有真正得到什么，就连自己也赔了进去。

想到这里，江暮不禁失笑。

“额……啊……”江暮忽然头痛，伏在地上抱着头叫喊，孟菁琦猛地睁开眼睛蹲下去询问道，“怎么了？”

“头痛……好痛……”江暮咧着嘴说道。

扶她去床上，可能是韵神君……

梧神君的声音从孟菁琦体内传了出来，孟菁琦立刻照做，江暮打坐在床上，缓缓运用灵力缓解着体内力量的冲撞。

不一会儿，体内突然出现的力量便和自己融为一体。

江暮松了一口气，一个女人的声音同时传来。

江暮……你父亲不是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