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修士倒：“这个自然知道。可那是澄净尊者在世之时，他老人家陨落之后，凌月仙宫后继无人，便日渐衰败了。”

精瘦老者撇了下嘴，“你看的那些都是书里的，书是人的，人是现在的人。”胜者为王败者寇，历史都是赢家编撰的。

青衣修士道：“您的意思，典籍中记载诸事皆不可信？”

精瘦老者呵了一下，反问道：“澄净尊者炼制神器吞灵珠，又用吞灵珠封印神魔世界入口，最终耗尽灵力陨落。你以为功绩如何？”

青衣修士道：“自然是不世之功、可比日月。”

精瘦老者又问：“那你觉得如果现在上四门中有一家出了这样的人物，其他三家会怎样？”

青衣修士道：“自是该奉那家为尊。”

蓝衣修士却若有所悟：“其他三家会有所忌惮？”

精瘦老者笑着点头，“大家都是上四门，凭什么天下修士最认你？凭什么我们三家要矮半头？”

青衣修士也反应了过来，惊道：“难道说当年上四门对凌月仙宫……”

精瘦老者一摆手，道：“嗳！我也是道听途说，酒桌上的话不必当真。”

两个修士立刻会意，举杯敬了那老者一杯。

蓝衣修士又问道：“那您说这最后一颗吞灵珠，凌月仙宫还能讨来吗？”

青衣修士道：“上四门联手讨伐，定然能荡平青羽大陆的魔修，想来吞灵珠也是能讨来的吧？”

精瘦老者却摇了摇头，啜了口酒道：“上四门联手自然是无往不利，只不过这吞灵珠怕是再难回到凌月仙宫手里了。”

两个修士听了这话也快琢磨过来，上四门大老远跑去青羽大陆难道是真心帮助被他们排挤走的凌月仙宫？自然是冲着吞灵珠去的……

青衣修士还是有些想不通，说道：“可吞灵珠只有一个啊？”一颗珠子四家怎么分？

精瘦老者半眯起眼，似乎已经微醺，“所以说，这世道乱了。”

两个修士对视一眼，也不知这老者说的是不是醉话。

蓝衣修士思索片刻道：“如今的上四门确实并不齐心。听说这次讨伐，欧阳家就只派了几个分家的人去充门面，还为此与其他三家起了龃龉。”

青衣修士道：“我听说这两年欧阳家本家的人疯了一样往外跑，把附近十几个小世界都翻遍了，也不知道是在找什么。你说欧阳家该不出了什么状况吧？”

他这话是冲着伴说的，可说完之后，两人却齐齐看向了那精瘦老者。

精瘦老者也没让他们失望，接口道：“找什么？自然是找要紧的东西了。而且这东西还是绝密，不然叫分家和附属门派跑腿儿就行了，哪里用得到本家的人亲自出马。”

蓝衣修士问道：“那您觉得欧阳家是在找什么？”

精瘦老者嘿然一笑，看了看眼前空了的酒杯。

青衣修士连忙拿起自己的酒壶，老者的杯子斟满了。

精瘦老者满意地端起酒杯，啜了一口才道：“凌振子有个从不见外人的嫡孙叫欧阳澈，这你们都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