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的那几个朋友?”
黑泽阵将烟盒放回了夹克的口袋里,开始回想当时的场景,他在衣柜里听的很清楚,没感觉到当时的对话里情绪有什么不对,那么是从哪里被发现的?
他走到放置的小太刀那里,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唯一的可能性只有这个了。
“不用看了,就是这个小太刀暴露了房间里有人,但是我觉得他应该不知道是谁。”
“工藤新一?”黑泽阵咀嚼着这个名字,最后轻笑一声,“那也是你的事,和我无关。”
早见飞鸟嘲讽地笑笑,又剥开新的糖果,“黑泽警官,你这种明哲保身的态度真的能当一个好警察吗?”
“废话太多,说正事。”黑泽阵将话题转移到最开始的事情上。
他靠墙而立,站在死角处微微侧身欣赏着庭院里的樱花,姿态闲适,但看似无意插在兜里的左手,整条手臂都紧绷蓄力,每一块肌肉都宛如精密的齿轮,牵一发而动全身。
早见飞鸟含着糖果,脸上带出点轻浮的笑容,“果然金屋藏娇什么的不该做呢,你刚才说我发现了是什么意思?怎么,你有求于我的不止是解剖尸体?我也很奇怪,你是从哪里知道我会解剖的?又或者说你身为警官直接去找检查课不就好了,虽然日本法医紧缺,也不至于一个警部调动不了一个法医吧?”
起初黑泽阵听到那句调笑的话,脸色还有点难看,但是随着后面问题一个接一个地被抛出来,他也跟着笑了出来,“嗯,你这些问题都很有意思,但是我都不会回答你。”
早见飞鸟翻了个白眼,果然和资料里说的差不多,就算是逆转了,生性多疑这点完全没有变。
“那就让我来推理下吧,照片的事证明了一点,你就是冲着我来的,不然不会专门去找这么一沓照片来问我,所以可以得知你在这之前找到我,几乎也认定了我就是凶手,同时你说你可以处理照片,也就是说,这个底片在你,或者说在你能解决的范围里……”
话没说完,早见飞鸟站起身,他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让一直俯视着自己的脸和自己平视,轻浮且稀薄的笑容出现在他唇边,他笑眯眯地继续说:“照片根本就是你拍的吧,黑泽警官。”
语音刚落,攻守互换,黑泽阵一直插在兜里的左手蓄力待发,猛地一下揪住对方的和服直接将人摁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强压施加在手臂上的力度直接让墙壁荡出一片尘埃,铺天盖地的夕阳里,黑泽阵全部的光影覆盖在早见飞鸟身上,将人全部笼罩于其中。
两个人互相揪着对方的衣领,暗自使着力气僵持不放,距离很近,空间逼仄,甚至能感受到发力时的肌肉起伏以及呼吸吐息。
早见飞鸟空余的一只手看似好像正揽向对方的腰,但实际上掌心的短刀正准备抵上黑泽阵的脾脏位置,他从小学医,对人体构造不要太清楚。
黑泽阵呼吸一顿,他注意到了对方的动作,准备伸手抓向早见飞鸟的手腕,但被人直接躲开了。
虽然早见飞鸟避免被人扭伤了手腕,短刀却没保住,黑泽阵的速度比自己想的快,直接将短刀拍飞了。
两个人保持着危险的距离。
“怎么,你人都杀了,我不能拍照片?”黑泽阵眯着眼睛问道。
听到这句话的早见飞鸟戒备审视的神情有一丝的松懈,墨色瞳孔里也闪过点恍惚迷茫。
黑泽阵没有错过对方这一瞬间的表情变化。
这不会是演出来的,可是杀人这件事是克丽丝亲眼目睹的,照片也是她拍的,这点也不会有错。
“呵,那么,黑泽警官你作为警察为什么不把我这个杀人犯缉拿归案?”早见飞鸟反问着,想要继续套话。
但黑泽阵不会中这种陷阱,他冷笑着:“套我话?小少爷,你未免太小瞧我了吧。”
早见飞鸟舔了下犬齿上粘附的薄荷味碎糖,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急躁是最大的敌人,现在黑泽阵表现得越是警惕,越是戒备,说明他的实力也就越不能小看。
这份僵持没能持续多久,被门外送晚饭的佣人敲门打断了。
两个人拉开距离,重新恢复了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