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报纸一通乱跑的早见飞鸟路过了卫生间却没进去,则是又爬了一层楼梯,来到了三年级的走廊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所有人无比真实,而且每张脸都能和自己记忆里的对上,就连某些老师的上课小习惯都那么真实。

他有点恍惚地走下楼梯,最后停在卫生间的镜子那,无比熟悉的深蓝色制服,无比熟悉的脸,就连看起来好像身体不太好,有点苍白的神色,都是每天看到的那样。

早见飞鸟接了点水,胡乱地拍打在脸上,然后再低头的时候缓缓抬起眼,因为上课的缘故,卫生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也只有嘀嗒嘀嗒的水声。

像是电影里那样放缓的动作,最后定格在镜子里那个和自己完全一样动作的人身上。

那个人面部线条精致且锋利,像是铅笔画出的肖像,不过现在被水打湿了,水珠在上面蜿蜒而下,割裂出一道道无关联的痕迹。

濡湿的黑色额发贴在额头上,眼睛也是黑色的,颜色很深,但是又澄澈透亮,仿佛能映出一切东西,现在里面映着面无表情的自己。

没有任何异常。

的确就是自己的脸,连自己用订书机打出来的半边耳洞都还是一模一样的。

用手帕将脸上的水液一点一点擦干后,早见飞鸟按下去心里那点不安定,最后进了卫生间最里面的一道隔间,他掏出折好放进口袋里的报纸,摊开后先是确定了下日期。

4月3日,周三。

和自己记忆里的日期不一样,他从天台上一跃而下的记忆里应该是3月25日的开学典礼,自从自己发现了十年时间都停滞不前的事情后,他就变得格外在乎日期。

早见飞鸟紧接着开始确定起上面的内容,拿报纸当然不是因为新木说的那样,而是为了确定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会不会有什么bug,比如报纸上记录的边角报料,实际上根本没发生这种bug。

如果这个世界是假的,那么这种一般人不会在乎的地方,很容易出现问题。

怀疑一切事,哪怕是对自己也要保持慎独怀疑的精神。

虽然很不想认同说这句话的人,但是早见飞鸟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他一直保持的习惯。

但很快更大的头版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标题上用粗体字赫然写着【连环枪杀案再次发生,日本警方为何迟迟不能破案!!!】

然后是一行稍微小一点的黑字:据有关人士报料,这次的连环作案里连子弹都消失了,无法找到犯人使用枪支的证据。

“消失的子弹?这……怎么可能?”早见飞鸟喃喃着,快速看完了全篇报道,最后眉头紧锁。

因为他想起来自己趴在桌上梦魇的那段时间里听到的对话,新一说他对这个案件没兴趣,怎么可能,那个自大的推理狂,日本警方的救世主,发誓要做新时代福尔摩斯的幼驯染,怎么可能对这种谜题没兴趣啊?

没有硝烟反应,消失的子弹,他会放过这种事?

这是他目前发现到的最大违和感,违和到让早见飞鸟甚至想笑,已经到让人觉得难以置信的地步了,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明天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来。

这就好比路飞不打算做海贼王,鸣人不打算当火影一样让人感觉到虚幻的不真实。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很顺利输入了密码,最后找到工藤新一的号码,他发了封邮件过去,想试探下新一,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做完这一切他又将报纸摊开,还是想找到点其他的问题。

他没想着新一会马上回自己,因为无论是目前的状况,还是记忆里的情况,都不会有立马回复的可能性。

但很快邮件得到了回复,是新一自己发来的证明,自己在外破案的证明。

随后手机在自己手里微微震动,是工藤新一的号码打来的电话。

一头雾水的早见飞鸟迟缓地按下接听键。

那头是幼驯染少年且轻快的问候,“飞鸟?你怎么了?我在外面侦破案件呢。”

他正准备回答,隔间的门被敲响了,与电话里相同的声线在外面传来,“飞鸟?你在里面吧,身体没问题?看你好久没来教室,我过来看看。”

两个工藤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