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想知道上一任琴酒的下落。
“我不觉得你能这么好心,我也对你没有任何信任可言,早见飞鸟你这次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黑泽阵皮笑肉不笑,整个人状态森然可怖。
早见飞鸟熟练地换挡踩油门,将这辆车的速度发挥到极
致,虽然已经过了限速标志的要求,但是依旧很平稳,他的车技没有那几个人那么猖狂,反而是很舒服的那种。
“来这里……玩?”他试探性地说了一句,然后立马改口,因为黑泽阵捏紧的拳头已经泛出一两根青筋了,“好吧,不是玩啦,我在围剿我世界的那个你时,发生点了意外,就到这里了,所以说嘛,我们不是敌人的,而且我是来救你的,黑泽警官。”
“……”
黑泽阵只想手里有把枪把这个胡言乱语没有一句真话的家伙崩了。
其实早见飞鸟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但是对于黑泽阵来说,每一句话都那么像假话。
真是让他浑身不自在。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早见飞鸟之前反复折腾过底线的黑泽阵,不相信对方的任何一句话,他每次都是这样,在自己的底线上踩一脚,然后退步,如此反复消磨信任。
“你不信?”早见飞鸟撇撇嘴,无奈地叹气笑了下,“这…哈,你总不能让我把心掏出来给黑泽警官你看看吧?”
“好啊,你掏吧。”黑泽阵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早见飞鸟猛地一脚踩上刹车,然后从袖口里摸出一把折刀,他手指一拨,将锋利的刀刃翻开。
“动手吧,就像是我们第一次达成合作时那样,我用手术刀朝着你心口扎下去,你现在也可以做同样的事。”
早见飞鸟将那把折刀塞进黑泽阵手里,嘴角轻微上挑,露出一个和当时分毫不差的笑容,缓缓咧开的嘴角,尖锐的虎牙,略带疯狂的笑意。
他最讨厌被人控制威胁了。
但是同样,他也最喜欢控制威胁别人了。
他们留着近乎相似的发型,不过一个纯黑,一个纯白,半长不短的发丝垂落在各自的肩膀,清澈的瞳孔分别倒映出他们坚硬如铁的表情,绷紧的神经宛如一把利刃劈开了这混沌的黎明。
长久的沉默,寂静里暴雨落了下来,沿着车窗玻璃四处流淌。
黑泽阵突然暴起,他握着折刀压下对方毫无防备的脖颈,惨白的肤色上青紫色的脉络蜿蜒起伏,对方顺从地让他按住自己的喉咙,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
甚至主动配合着微微上扬,露出大动脉的所在地。
分明的骨节抵在凸起的喉咙上,全然掌握别人生死带来的掌控欲让黑泽阵带来点头晕目眩的迷醉与兴奋,他喜欢并享受这种感觉。
他蓦地将锋利开刃刀片朝着早见飞鸟的大动脉往下压了又压,在强烈的搏动里,碧色眼瞳微微眯起,神经绷紧到极点。
濒临死亡带来的生理反应,让宽大指节抵住的喉结在不由自主地滑动。
那双黑白分明的瞳仁被垂下的眼皮微微遮住,只露出可以映出云影天光的半点,好像这些都微不足道,只是浮光中的碎影那样飘渺。
血液渗出带来刺鼻的腥味。
车窗外泛起雨水的泥土气息。
截然不同的两种味道。
微不足道的不在意和隐隐约约的嗜血兴奋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
黑泽阵突然倦了,一片微凉的寂静,四目相交,目光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