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拜尔先生叹了口气,一脸郁郁的道:“但是大贤者总是这种觉得我们所有人都不认识她的样子,我们也很尴尬啊……”
空愣了一下,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件事我知道了,小黛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她应该是还没习惯自己的现在这个身份,也没什么身居高位的自觉,总归对你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你们看她穿着璃月的裙子在这里走来走去,分明就是还把自己当成路过的旅人,反正也没有拿架子压人,各位当做没看到就好了嘛。”
祖拜尔先生无奈道:“也只好如此了。”
须弥的大贤者连就任仪式也没有出席,这本该是个相当麻烦的烂摊子
,但看起来后续的事情纳西妲处理的很好——即使没有大贤者坐镇,这里的一切事务仍然都在正常运转,而在智慧之神亲自指挥之下,二代虚空将教令院的工作效率整体提升了一大截,也跟着节省出了许多的珍贵人力。
至少当我进入教令院的时候,那些听起来纯粹只是糊弄论文字数和数量的垃圾的确少了许多。
流浪者跟在我身后,小心又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而在我的脚步稍微拉开一点距离的时候他立刻又顾不上其他的事情跟着快走几步重新跟了上来,教令院的学者要比大巴扎的普通人谨慎许多,他们分明已经注意到了我的打扮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有几位学者上来打招呼,而我甚至还看见了刚刚从图书馆走出来的塞塔蕾。
她看见我明显一僵,比起其他人的自然态度来说,这姑娘的反应要拘谨得多。
她慌慌张张地弯腰行了一礼,木呆呆的站在那里张张嘴好一会都没成功发出声音。
作为前任大贤者的心腹,如今被小吉祥草王慈悲放过一马的普通人,塞塔蕾在如今的教令院看起来并不是很好过;毕竟她的位置和身份都太过尴尬,沙漠出身又是追随过阿扎尔的人,纳西妲再如何心细如发,也不可能连每一个人的心理状态都照顾到。
有些排挤和冷淡不会明摆着让人注意到,甚至日常相处可能还称得上客气又和善——但就是这种只有当事人才能察觉到的压抑氛围,才是更加令人窒息的无声剧毒。
我看着她的表情,女孩在我的视线中肉眼可见变得愈发不安起来,而身后的流浪者只是好奇的打量着这名带着沙漠气息的学者,塞塔蕾看起来不认识我身后的流浪者,而少年姿态的人偶也对这曾经一直跟在阿扎尔身边的女学者满脸陌生。
“……塞塔蕾。”
“在、在的!”她明显吓了一跳,骤然抬高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教令院内平静的氛围,女孩在旁人不满的注视中忍着一脸慌张局促,又在下一句重新压低了声音:“您叫我,大贤者大人?”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过来帮忙。”
反正难得回来一趟,顺手解决一点小麻烦也没什么。
……没记错的话,沙漠那边好像也有不少问题还要处理,当然,我也没指望我自己一下子就能解决这千年积累的历史遗留问题,但是给出来一点大致的解决方案还是可以的。
至于方法可行还是不可行,能缓和到什么程度,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是。”
塞塔蕾的表情比起可以松一口气更像是马上就要准备上什么不知前路的恐怖刑场,她深吸一口气,跟在我身后几步之外的距离,那副悲壮的样子看得流浪者频频回头,见她实在是放松不下来,他还很好心的安慰了一句:“大贤者人很好,不用这么紧张的。”
能从这个人的这张嘴里听到这种夸奖我的话,可真值得说一句有生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