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寮内空间很大,足够达达利亚带着我到另外一边,除非惊声喊叫不然不会有人听见我们在说什么。
“好了,这里应该就差不多了。”
达达利亚看了一眼旅行者他们所在的方向,确保没有问题后这才松开了抓着我的手。
“抱歉啦,”达达利亚双手合十一脸歉意,小小声地解释道:“因为那个璃月来的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之前旅行者和她介绍我的时候也只是说我是蒙德来的冒险家,我怕你还在生我的气一不小心就说错了什么,到时候可就不方便了。”
我忍不住喃喃道:“蒙德招你惹你了冒险家协会有你这么个麻烦精……”
“也别说的这么不客气嘛。”达达利亚垮下肩膀,委屈巴巴的看着我:“倒是你,穿着巫女服出现在这里不说,他们还称呼你为‘巫女小姐’,是和之前在璃月的时候一样,在稻妻期间给自己准备的身份吗?”
还不等我回答,他便自己陷入了沉思:“你当时是被女士带走的,没有人能帮你那应该也只能是你自己了——那现在呢?你之前不是已经去须弥了吗?你之前要留在那里,为什么现在又出现在了稻妻?”
达达利亚的声音越说就变得越随意,最后他干脆寻了个箱子靠坐下来,曲起长腿仰头看着我,笑眯眯的问道:“总不会是为了我吧?”
“……我不记得我和你过去的交流内容有什么能给你这种可怕的错觉。”
“哪怕知道是假的,但你好歹也让我稍微妄想一下这种可能吧。”达达利亚满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倒是无所谓我的发言,“我是为了散兵和神之心来的,女士在稻妻被雷神杀死后,雷神的神之心理论上应该已经到了散兵的手里,但是现在也没有返回至冬国……之前女皇陛下叫回了所有的执行官也没有他的踪影,所以我才会来到稻妻的。”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慢半拍地捂住耳朵。
“你这是做什么?”达达利亚哭笑不得的看着我捂着耳朵转过头去,刚刚反应过来就立刻伸手来扯我的胳膊,“……等等!现在要当做什么也没听到太晚了吧!”
我一脸警惕的拉开距离:“我什么也没听见你什么也没说过,你的事情不要和我扯上关系!”
什么散兵什么神之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啦好啦”达达利亚抬起双手竖在耳畔,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多说什么工作相关的事情,这才耐着性子继续说道:“我现在告诉你这些反正也无所谓,我知道这种小事你自己稍微查一查就能查出来,我只是提前和你说一声给你省去一些麻烦,就算事后我哪个同事好奇问起来,我也只说是你自己查到的。”
我干巴巴的回道:“那我还真是感谢公子大人对我能力的认可。”
“‘公子大人’?叫得好生疏啊,小黛。”达达利亚故作惆怅地叹口气,“说真的,我之前说的话可不是开玩笑,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什么话?”
“家属啊。”达达利亚理直气壮地回道,“如果你成为了我的家人,那么这些问题都算不上问题了。”他托着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如何,要不要考虑一下?冬妮娅很喜欢你,你们两个见面一定很聊得来。”我:“……”
我:“…………”
我和他之间的剧情好像至少差了一个季。
但也多亏了这太过离谱的一句话,刚刚的慌张此时已经被理性重新掌控,我重新深吸一口气,但还是很想揉揉额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的话我都没有答应过。”
达达利亚漫不经心地应和着:“我说我喜欢你那件事情吗?”
“……”
啊,脑袋开始疼了。
我揉着眉头,努力用一种客观理性的态度和他聊天:“事实上,我到现在也不理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地方吗?从我这边来看,好像你说喜欢我这件事本身就完全没有能解释的理由啊。”
“……是啊,好像真的完全都没有。”
达达利亚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从我脸上挪开过,他仍维持着那个靠坐在箱子上单手托着下巴的姿势,但是这个附和的内容让我下意识一怔。
我张张嘴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听达达利亚一脸心不在焉的、慢悠悠地说了下去:“脾气坏,爱记仇,战场上的配合说到底也就那么回事,不好用,不听话,不好哄,长得的确非常漂亮但我又没有很在乎过这一点,所以这个优点说到底也不是很重要;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至少能算是好好说话的程度,结果发现想要弄明白你在想什么比搞懂我那些同事的无聊宏大计划还要麻烦;好不容易以为自己至少成功了一部分,最后又是莫名其妙的失败了……”
我立刻重新闭上了嘴。
“……”谢谢你啊,你要不说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这么麻烦。
可是达达利亚忽然转开视线,轻笑一声。
“所以我之前回去至冬国的时候,其实有一段日子我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继续这么给自己找麻烦——毕竟我好像真的没得到过什么乐趣更没有什么好处,和战斗的快乐比起来,真的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