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之后的散兵,也同样向我证明了:那的确是诅咒的道具。
在多托雷都不能确定我会在哪颗种子里重生的时候,散兵的存在就堪称鬼故事一样的如影随形,简直就是恨不得把从我这里打赌输掉的次数一股脑全都趁机补回来……不要说是任他摆布一天,那段时间的记忆简直就是堪称睁开眼睛就是现实主义噩梦。
“——都和你说了是诅咒了。”我还记得当时的散兵居高临下的撑着下巴看着我,手里晃来晃去的是最初从我身上割下来的头发,在反复的施咒后,已经只剩下了细细的一缕,散兵抬着下巴,得意洋洋地看着我:“看在我也算是你半个老师的份上,姑且提醒你一句吧。”
“这种危险的道具最好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哦?毕竟你就是个没有人可以相信也没有人可以信赖的小可怜,不妨趁早放弃你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无聊知识吧,现在能理解了吗?头发是诅咒的一种,也是诅咒必备的道具,能够深刻理解这一条‘知识’,你可是要好好感谢如此耐心教导你这个木头的我呢。”
——中二永恒不毕业的稻妻人偶矮子本身的存在就是最扭曲的诅咒,我确信。
被我当时怼了一句的散兵罕见的不气不恼,只是一抬眉,露出一抹满是嘲讽的冷笑。
“你该不会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值得信赖到可以连头发都交出去的对象吧?还是趁早放弃那种可笑的妄想比较好,你上一次选择相信他人是什么结果,还需要我提醒你么?”
我当然记得,也不可能忘。
只是,重新拥有相信他人的力量,对我来说也是必要的。
我能够支付起对旁人来说太过沉重的沉没成本,或者说那已经是对我来说,已经是最简单的代价。
我总是需要抓住一些什么才能坚持下去,我需要一点东西来作为证明我也曾为人;当年的卡佳和科利亚让我抓住不必溺死在时间的锚点;而从我个人的私心来说,我希望璃月也可以成为同样的存在。
我要记住曾经是人。
我我要记住曾经……或者说,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人。
这一点想念对现在的我来说也已经足够奢侈,但我相信我没有信错人。
夜兰小姐的态度很明显,离开后我要留在璃月——但我当时过来就是为了带走兰宁巴,如果不是因为赞玛兰告诉我旅行者也在这附近我估计都不会多走一步……趁着他们去往其他的空间的功夫,我开始试着连接地脉,毕竟人的大脑会欺骗眼睛和感官,但是这处空间的力量还远远不到可以欺骗世界本身的程度。
果然,地脉只是被掩藏了,只要连接上就好,接下来找个什么载体把那几个打包送上去,就完全没问题了。
外界的声音清晰可闻——但是意识清晰后也终于找到了在我灵魂深处盘成一团疑似装死的奥罗巴斯,我戳了几下,他颤颤巍巍的抬起脑袋,一双蛇瞳中写满了我完全无法理解的绝望和悲壮:“小姐啊……”
“我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