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带着鸟嘴面具,披着雪色斗篷的高大男人,唇角带着一如既往的浅淡笑弧,在所有人茫然的注视中,他只是看着我,笑着不发一言。
……啊,当然。
我面无表情地想着。
这种可能当然也是存在的。
我看着这冰冷的梦魇缓缓俯下身,重新拉平与我视线的距离,对着我缓缓开口。
“你在期待什么呢,斯黛拉?”
他说道。
“你应该已经很清楚了,你真正期待的一切从来都不会发生——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你永远是权衡之后默认被放弃的对象,你的信仰,你的家人,你的过去。”
“就连神明也是。”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一字一顿,每个字音都清晰可闻。
“……神明只会看着你,从来都没有哪一位神真的能救你。”
他退后一步,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那是被衣摆和黑暗所遮掩的……已经铺满地面的……无数枚已经黯淡的神之眼。
“没有人会救你,斯黛拉。”
——哎呀。
我盯着他缓缓开合的含笑嘴唇,脑子里忽然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尸·体·在·说·话。
打破我冲进去抬手扭断他喉咙冲动的是耳畔骤起的撕裂风声,和璞鸢擦过我的耳畔直直冲着那幻影的头颅刺去——!
只是房间的石门在此刻恰好合上,那饱含杀气的枪锋只来得及刺入石板,留下了锋利又凶戾的一道刻痕。
我仍站在原地没有动,或者说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做些什么,此时一只手无比强硬的扯过我的手腕,拽得我脚下一个踉跄只能茫茫然的跟着转过身去,我一抬眼,只看见了魈杀意未退的紧绷侧脸。
“不要听。”
他扯着我走出好远的一段距离,才蹙眉说道。
“里面那个家伙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