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图腾一样的蛇是某种意义上的活物,而且位置好巧不巧是附着在身体皮肤上的微妙存在,胳膊看不到,脖子和领口的位置也没有影子,其他地方属于现在根本不能想的情况——达达利亚再怎么在意那条蛇出现的原因和位置,他也不能直接开口去问说小黛身上之前见到的那条蛇现在爬到哪里去了吧?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
而且这种话说出来百分百会被打死的!
我一抬头就对上了达达利亚心不在焉的一张脸,手指压着空掉的药剂瓶在桌子上滚来滚去,一副苦苦思索而不得答案的样子,我有点好奇,便多问了一句:“有什么事情吗?”
达达利亚看了我一眼,罕见地有几分犹豫之色:“有关博士多托雷的事情……”
他要怎么说呢。
说他不会再故意提起这个人,也不会再提起这段再错误不过的约定了?但是最后,达达利亚只是换了一种说法:“我不会让他找到你的。”
“啊,是说这个。”我想了想,和达达利亚最初的约定的确有这么一段,他帮忙隐瞒我的存在,然后之后借此机会和第二席比试一下什么的。“如果是说多托雷,你们执行官的第二席现在应该就在须弥的教令院,所以无所谓了,你现在要去找他吗?我不确定现在待在教令院的是哪个时间段的切片,如果是专注学术研究的阶段,你找他打架可能行不通。”
现在不是要想尽办法避开他,是我要如何破开纳西妲的自我封闭找到他才对。
达达利亚脸上的惊愕看起来比我还要夸张,这是做什么?
“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我哪里看起来很奇怪吗。”
“我以为你不会想遇到他……?”达达利亚蹙眉,“他对你——”
“做了很多实验。”
我直接回答。
我点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隐瞒的?维持着最后一点岌岌可危的虚伪和平根本无济于事,这是我和那个疯子之间的恩怨,无论中间有多少人想要保护我、想要利用我、想要借此机会获得利益,最后需要面对面的都只有我和多托雷两个人而已。
“那位巡林官说过了吧,这种污染对我的影响不一样,寻常的致死量再翻几倍对我来说也都是可以忍耐的程度——你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应该明白要提高自身上限的话需要什么方法,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一蹴而就,哪怕对于多托雷那样的天才来说也是一样的。”
字面意思的,千锤百炼。
哪怕是天才的实验,也不可能短短几次就得到最完美的结果……多托雷费尽力气才让我得到今天的力量,他绝对不会轻易让我逃离他的掌控。
“所以,怎么样呢达达利亚先生?”
这是个不错的机会,我对着达达利亚伸出手,扬起笑容:“你现在要不要去一趟须弥的教令院?我现在有必须找到他的理由,你也可以借机达成和第二席比试的心愿——两全其美的好事,对不对?”
达达利亚没有说话,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沉默的时间太过漫长,长得我不由得收敛笑容放下了自己的手,同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不喜欢这样的眼神。
固然不存在同情与怜悯
,期待或是憎恶,但是这种想要剖开我的血肉直接观察我最本质灵魂的锋利眼神,我不喜欢。
“斯黛拉。”
他忽然叫我。
“斯黛拉·雪奈茨芙娜……”达达利亚很慢地叫了一遍我如今的全名,忽然又轻笑一声,眉眼弯弯的看着我:“现在的你也许放弃后面的这个姓氏也可以无所谓了吧?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