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已经将态度表达的无比清楚,我认同凯亚在离开蒙德的环境后私下里对我表示的敌意,也赞同他委婉劝我离开不再回去的态度,好在玉衡星的橄榄枝仍然没有收回去,离开了蒙德我在璃月也有可以呆的地方,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愚人众和璃月闹翻了,我也还是有些以防万一的应急手段的。
——好歹也在多托雷那里呆了那么长时间,对吧。
如果接下来真的没有钱花,薅点资本家羊毛也是可以的,北国银行那里应该还有我当时以他名义的留下的几笔不同的存款,拿出来的话大概率可能会被多托雷发现……但是如果真的到了没办法的时候,那也就只能动用这笔钱了。
多托雷那个(至冬粗口)讨厌家伙啊,在发现我这个实验体已经趋于稳定后也跟着交代给我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知道他是无师自通斯德哥尔摩的精髓还是什么疯狂科学家通用的完美癖,亦或者只是单纯地只是想压榨我仅剩的一点劳动力,总之在他身边的时候不接受实验的时间里也被迫学了很多有的没的东西。
——小到学习贵族礼仪仪态标准大到给那个切片狂魔当免费劳动力,等到多托雷觉得可以我除了实验室之外的地方也拿得出手后,一股脑扔过来的工作也就越来越多,当时经我手处理的事务也不在少数,不得不说,这套如果换一个人来受着,怕不是真的就要对多托雷感激涕零肝脑涂地为他奉献终生了。
……这么说好像也不对。
“主人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怎么不动心”“这次的新身体真完美啊”“如此多的心血倾注,他果然是最爱你的”“你是他最伟大的作品,怎么好让他蒙羞”“执行官大人对你是不同的”……
满脑子只剩下了嫉妒和怨恨,一脸埋怨对我说这种话的家伙可不在少数。
我倒是很想说在身上重开个百八十遍窟窿全身上下换了不知道多少回的感情不是你,但是对于这群擅长自我洗脑的家伙反驳也没什么用。
说起来我刚刚想起来不躺试验台单纯用脑子给多托雷干活的时候他好像也没给过我工资。
现在想起来也晚了,只能说不愧和执行官富人是同事,长了张好脸不是好人,pui。
“所以……”我回头看着仍然一脸坦荡跟在我身边,还很顺手帮忙提前结账的蒙德骑兵队长,少见的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您这是做什么,凯亚先生?”
吃饭的地方是本地人热情推荐的,比起“某些过于奢贵的饭店”万民堂的万民百味成为了大多数人的推荐,只吃了一串烤鱼的我没怎么忌讳,顺着老板推荐点了几个招牌菜。
凯亚在这个时候过来了,仔细询问过当地的特色菜和老板能做的菜品后,帮忙点了两道清口素菜,相当自然地坐在我的旁边,这个人笑得真的非常好看,实在不太方便趁着没人注意上手打脸。
“和我可真客气啊小黛。”
凯亚摆摆手,反而一副被我冷淡对待后的委屈表情,“之前生气的时候还会直接叫全名,现在这么恭恭敬敬的称呼您,还叫先生,我还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足够亲密了,完全不需要这么冷淡了呢。”
如果不是刚刚上了一盘杏仁豆腐我可能真的就要摔筷子给他看:“明明就是你说的蒙德我回不去了!”
“不不不,”凯亚迅速摇摇头,煞有其事地摆摆手和我纠正措辞:“我和你说的是‘如果’,这个前提本身就是假设,而且迪卢克老爷的报酬也没来得及给你呢,你真的就一点都不想回去了?”
我下意识瞪大眼睛。
哇这个人真的是——
“客人。”过来上菜的卯师傅放下手里的新菜,许是因为这会不是店内最忙的时候,老板听了两耳朵我和凯亚的完全算不上争执的单方面吵架,对着凯亚笑了笑:“和女孩子聊天呢,顺着她也就是了,几个字的细节那么斤斤计较的,真的惹生气了就不好啦。”
凯亚愣了一瞬,他看看一脸长辈教导姿态的卯师傅,又看看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老板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