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利奇立刻沉了脸,“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朋友都是漂亮男孩子!你带他们干嘛啊!跟你一起到皇上面前丢脸吗?”
“他们没见过皇上,更没参加过皇家围猎,我带他们长长见识。”
雅利奇抬手让她打住,“我生你的时候把你抱错了吧!你简直是全天地下最烦人的小孩!滚回家去!不许就是不许,没得商量!”
琼华扭头,委屈巴巴地看着怀德,怀德移开视线,“听你额娘的。”
琼华愤愤地起身,“哼,一会儿说我是最棒的小孩,一会儿又说我最烦人,朝令夕改,做人怎么这样!
阿玛更讨厌,就只听额娘的话,往日里说疼我都是假的!”
雅利奇指着她,警告似的哼了一声,琼华立刻老实了。
“阿玛额娘,你们忙吧!女儿告退!”
说完躬身后退,慢慢退出雅利奇的屋子。
怀德无奈笑道:“这孩子,鬼精鬼灵的。”
雅利奇冷哼一声,“她看着乖巧,若是不降服住她,她能狂到天边去!”
几日后,皇上去畅春园休养,在宫里上学的皇子皇孙们也跟着去了畅春园。
他们去那里不是玩去了,该读的书还是要读,该上的课程还是要上,偶尔得闲了才能在园子里逛逛。
皇上休息了几日便带着年幼的皇子皇孙们出去围猎,畅春园附近有许多年长皇子的园子,有的是皇上赐的,有的是自己花钱盖的。
八阿哥正巧也在畅春园附近住着,皇上打猎经过他的园子,八阿哥早早出去候着。若是皇上能赏脸来园子里坐坐,那当然好,若是不来,他也得过去见礼,总不能皇上经过他的园子,他还大喇喇在园子里坐着吧!那多不像话!
八阿哥不得圣心,他心里一清二楚,皇上责骂他的时候带上了他去世的额娘,八阿哥对皇上也有许多怨气。
虽说心中怨恨难消,但该有的态度还是不能少。八阿哥知道皇上要去围猎,便准备了两只海东青,准备献给皇上。
皇上的队伍很快就到了八阿哥园子的门口,八阿哥献上海东青,皇上看起来挺高兴的。他没看那两只海东青,只是夸了两句便带人继续往前走。
八阿哥把礼物送出去了,他回到园子里,却总觉得心里不安稳,具体哪里不对,他又说不出来。
过了晌午,皇上又带人返回来,他指着八阿哥,当着众人的面指对他破口大骂,把八阿哥搞得满头雾水。
八阿哥委屈得很,“儿子实在不知又犯了什么错?”
皇上满脸不耐烦,他骑马就走。
太监叹了口气,他上前对八阿哥说道:“您送给皇上的海东青都是死的,这不是诅咒皇上吗?”
八阿哥只觉得眼前一黑,他脱口说道:“必定是有人害我!请皇上明察!”
太监皱眉道:“您慎言,谁会害您?那两只海东青一直被关在笼子里,根本没人碰它们。”
太监走了,追上前面的队伍。
八阿哥想为自己辩解,但这行人急匆匆的从他面前经过,没有人听他解释,也没有人敢停下来听他解释。
八阿哥突然觉得灰心,他争了那么久,到底有什么用?
他心口一痛,喷出一口血,晕倒在地。
八阿哥给皇上献上两只死的海东青,这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正好琼华回到家里,雅利奇他们一家三口私底下议论这事。
琼华解释道:“八叔等在皇上经过的路上,他送上这两只海东青,皇上还挺高兴的。然后我们就一起去打猎了,等中午大家休息,皇上想起那两只鹰,便命人把笼子抬过来。
结果掀开盖着笼子的布,里面是两只气息奄奄的鸟,看着马上就要死了。皇上当时就怒了,烤肉也不吃了,下午的围猎也取消了,直接带人回去。
经过八叔园子的时候,皇上把他叫出来好一顿骂,骂的可难听了。听皇上的意思,是不打算认这个儿子了。”
雅利奇皱眉,“皇上收下那两只鹰的时候,没有打开笼子看看吗?”
“没有,当时我就在皇上身边,皇上只是笑着夸八叔有心了,并没有打开笼子看。”
怀德说道:“八哥应该是中了别人的奸计了吧!他没理由诅咒皇上啊!”
虽说皇上看不上他,这些年也没给他安排差事,但八阿哥在朝廷里还是有些威望的。八阿哥也不傻,他一直都想缓和自己与皇上的关系,他一直都在挣扎着,想从如今的困境中爬出来。
八阿哥没有理由去诅咒皇上,除非他对皇位没有念想了,那他倒是可以破罐子破摔。
琼华小声说道:“我觉得皇上有点过分了……八叔未必是故意的,皇上都没有仔细调查,也不肯给八叔一个辩白的机会。他这样骂八叔,恨不得断绝父子关系,这样未免太草率了吧!”
雅利奇心中有个猜想,也许八阿哥送来的海东青是好的,是皇上故意把它们变成死鹰。
雅利奇不敢把自己的猜测告诉琼华,孩子还小,她的爱憎太过分明,有些事情不适合告诉她。
“罢了,那是皇上和八阿哥之间的事情,咱们没法管,更不敢管,一个弄不好,就得落满身的不是。琼华,你也累了吧?回去歇着吧!”
琼华知道父母还有话要聊,她乖乖回去休息。
还不等雅利奇跟怀德讲自己的猜想,四阿哥就到了。
“你也听说老八的事了吧?”四阿哥问道,“我在家里,心中不能安稳,所以过来跟你们聊聊。”
雅利奇叹道:“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当然知道了。”
自从自己的野心暴露在妹妹面前,四阿哥说话就直白很多。
“不是我干的!”四阿哥这样说道。
雅利奇笑了,“当然不可能是你干的,皇上去打猎是前几天刚决定的事情,八哥送礼应该是一时起意,你又怎么提前安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