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德是个乖宝宝,他当天下午就给雅利奇送去一小盒打磨过的宝石,算作他的保护费。
钮祜禄府已经分家,怀德还算小有家产。这次进宫他母亲给他塞了一堆珍珠宝石和金银锞子,方便他打赏下人。
他打赏下人没用多少银子,倒是保护费有点贵。
雅利奇收到保护费很高兴,这么多年了,从她第一次把人举起来开始,这是第一次有人交保护费!
宫里的人真是有眼无珠,他们都不晓得能得到自己的庇护有多幸福!还是怀德上道,他真是个聪明人啊!
雅利奇是个诚实守信的好孩子,她收了保护费就得做事。
所以从那日起,宫里的人发现五公主对十阿哥的伴读特别好。骑射布库的课上亲自指点,白日里不定时地跑去十阿哥他们读书的地方,见了那伴读第一句话就是问他有没有被欺负。
看到五公主这样行事,宫里就有人嘀咕起来。
五公主以前都不理会这些伴读的,她从来都是上完骑射课就走,现在怎么独独对十阿哥的伴读这样好?
难道是少女情窦初开?
想想也对,虽然五公主还是一团稚气,衣裳发式还是小孩子模样,但她个头可不矮,发育的也快。再者她一直跟着阿哥们一起上课,不太注意男女大防这件事,不知道避嫌。她肯定是情窦初开了,所以时时刻刻的都要黏着人家。
有些伴读好打听,私底下偷偷问怀德。
“五公主天天来看你,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对啊!不说别的,怀德你长得是真不赖啊!”
怀德愣了一下,心中懊恼,他太不谨慎了,连累到公主的名声。
他想了想笑呵呵地说道:“九阿哥和十阿哥说我太老实,怕我在宫里被欺负。他们给我指了条明路,让我给五公主交保护费。我交了钱,公主收下了,她说如果谁欺负了我,只管告诉她,她会打断那人的腿。”
各位伴读:“……”
现在有个问题:他们多嘴过来打听,应该不算欺负人吧?
怀德看他们似乎是怕了,心里颇为惊讶,五公主这样吓人的吗?
“其实五公主是在开玩笑吧!她怎么会打断别人的腿呢?”
伴读斥道:“天真!怀德你太天真了!五公主是出了名的不管不顾啊!你没听说过吗?她打过她大舅啊!她舅舅鄂伦岱!”
“那可是皇上的宠臣,她倒拔垂杨柳,抡着碗口粗的柳树就往她舅舅身上砸,砸断了她舅舅好几根骨头。”
“什么倒拔垂杨柳,那是鲁智深!她明明是拿的一对黄金锤!”
“咦?我怎么听说拿的是丈八蛇矛呢?”
怀德:感觉越来越离谱……
伴读总结道:“总之啊!五公主说保护你,那你在宫里可以横着走了。”
伴读们羡慕地看着怀德,怀德干干地笑,“要不……你们也交保护费?”
“这……还是不了吧!平时也没人欺负我啊!”
“对啊!对啊!再者我宁可别人欺负,也不敢跟五公主打交道。万一哪句话说错了,那不就活不成了!”
“就是啊!”
怀德看着他们,心中迷茫,总觉得自己的宫廷生活,和他们不太一样。
五公主……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乾清宫里,皇上和太子还有内务府的人说话。
内务府的人递上两份礼单,一份是三公主的嫁妆,一份是蒙古那边送来的聘礼。
皇上仔细看过礼单,又酌情增减了些东西。
“公主的嫁妆就照着单子上的东西置办吧!”
皇上看着聘礼那张单子皱紧了眉头,“蒙古那边的聘礼已经送到了吗?”
内务府的人答道:“已经送到了。”
若是还没送到,他怎么拿得出礼单?
皇上眉头皱的更紧了,心里嫌弃聘礼简薄。
太子打量着皇上的神色,大概能猜到皇上的心思。
他劝道:“皇阿玛,蒙古苦寒之地,本就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再者三妹夫是去年被封为郡王的吧!他自己领地的事情可能还没打理好,拿不出像样的聘礼也正常。咱们总不能让人家砸锅卖铁娶媳妇。”
皇上叹了口气,他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但心里还是不太满意。
“送来的聘礼和嫁妆都是要送到蒙古的,我又不贪图女儿的聘礼,他们弄成这样,真是不会办事!”
太子附和道:“皇阿玛说的是,当初大姐夫家底也不厚实,但人家还是置办了一份体面的聘礼。”
皇上把礼单扔到一边,没有再说话。
抱怨再多也没有用,女儿的婚事已经定下,不可能因为他不满意聘礼就退亲。
皇上喝了口茶,“三公主快出嫁了,接下来就是四公主,五公主和六公主了。”
太子揣摩着皇上的心思,顺着他的心意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