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灵魂自由而不羁、不想被任何条条框框束缚的剑士似乎早就跟着女孩离开了人世——毫不留恋的。
留在这个世上只是‘产屋敷家主’,也只能是‘产屋敷家主’,那日轮刀燃起的煌煌日炎似乎无声宣告着那高空皓月早已不在,有的只是那不可直视的烈日。
他们在错误的时间遇到正确的人,太早出现的救赎被夺走后反而成为了产屋敷空月的梦魇和折磨。
林时鹿用毛巾给他擦着眼泪,情绪发泄出来就好,她也看得出产屋敷空月隐忍了多久,以至于现在的一发不可收拾。
“别看在下……”他卑微的低哑道,颤抖的睫羽不可避免的在眨眼间沾上晶莹的泪珠。
要是不看他了,他得更难受了吧,这个人仿佛每一根头发丝都在寻求关注一般。
林时鹿解开自己脖子上的缎带,给他蒙上了眼睛,只是指腹轻轻一按,那白色的缎带便被泪水染透,似乎是视线有了一层阻碍,产屋敷空月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至少林时鹿看不见他哭得格外狼狈的眼睛了。
然后他紧紧反握住她的手,生怕她松开了。
“这样好点了吗?”林时鹿软声道。
“别走好吗?再陪陪我……”产屋敷空月向着林时鹿侧过身,靠向她,只见那薄薄一层的缎带很快就变得湿透,泪水顺着重力流过他的清隽漂亮的面庞。
脑海里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林时鹿索性直接也躺了下去,感觉到她的呼吸,产屋敷空月整个人一顿,然后默默向后挪了挪给她腾出空间。
“我们小时候似乎经常这样?”林时鹿和他额头相抵。
产屋敷空月沉默地蹭了蹭她,蹭乱彼此之间的额发,他似乎是因此感觉到一点安心,嘴角软软地上扬了一下,“长大了就不太合适这样做了。”
“但谁让我没有别的方法哄你呢。”林时鹿调侃道,“家主大人觉得幼稚吗?”
“没有……”产屋敷空月低声道,“只是成年男女即便是朋友关系,在身份上也不适合这样亲昵了。”
不过如果是男女朋友、未婚夫妻就很合适了,已婚夫妻那就更没问题了。
所以产屋敷空月清楚他对林时鹿的感情变化是随着成长无法避免的,除非他愿意和他的侦探小姐保持距离并不会对此感到痛苦,很遗憾,他会因为二人关系的生疏而痛苦难耐,甚至会发了疯嫉妒能与她亲昵接触的人,异性更甚。
“感觉我就像是个坏女人。”林时鹿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家主大人,族里应该是见不得你被坏女人玩弄感情的吧。”
“没、没关系……”产屋敷空月哭腔还未淡去的声音有些颤抖,被蒙着眼睛、面露羞涩和期待的剑士仿佛就像是在说‘请继续欺负我’一样。
这轮耀日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落入她的手心里。
产屋敷空月,一款我的犯规的天降竹马。
于是林时鹿怜爱地亲了亲他泪湿的侧脸,剑士身体战栗了一下,随着她蜻蜓点水般的轻吻离去,他慌忙地倾身吻了上来,准确无比的吻住了她的双唇,摁住她的后脑勺无比果断地加深这个吻,他舌尖乞求般地撬开她的唇齿,以无比狂热虔诚的深吻膜拜过她口中每一处,他的青涩难掩初吻的纯情与笨拙,但他很快就掌握了诀窍,知晓该如何做才能让她一同沦陷。
他一言不发,喘息声混杂着无法抑制的从咽喉出溢出的哭腔,剑士眼泪落下,灼烫了她的肌肤。
——我爱你。
——哪怕只是这一刻,也请好好的垂怜我。